高瑛脸色铁青,想起明日要审结的黄州旌功碑一案,将一篇碑文文书递给路霄,小声嘱咐:“路霄,这是黄州旌功碑的碑文全篇,传令渝州各郡县即刻刻旌功碑立于各大寺庙之中,若有敢诋毁诽谤者,格杀勿论。速去办!令世子熟读碑文全篇谨记于心!渝州百姓亦要铭记越国公之恩德!”</p>
路霄接过旌功碑碑文,恭敬地施礼,“小人即刻去办!”</p>
高瑛一摆手,叹息一声,“田世园、韩元福之流该杀!若无越国公南征北伐,何来大康之世代繁华。”</p>
路霄自然深知黄州旌功碑一案对戴家的强大冲击,连忙走出银安殿去办事。</p>
一块旌功碑的背后不止是越国公全族世代的荣耀,还牵动着京城一众世家的切身利益,现下京城一众世家的先祖皆是当年跟随越国公南征北伐之勋贵,有人敢恶意羞辱戴家,其他世家定然不能坐视不理。今时今日朝廷审理黄州旌功碑一案,故意支开直接的受害人安国侯戴云,已引起众世家的不满和愤恨。若不是刑部大狱地牢看押甚严,田世园等三人早已死于非命。田世园,巴以卿,韩元福三人亦躲在大狱中瑟瑟发抖,韩元福得知韩家族人全部被杀,更是精神恍惚。刑部大狱的狱卒每日送饭之时瞧三人的眼神能喷出火来。再有一日的审理即可定三人之罪。</p>
当夜戴云骑着快马不停歇地向京城疾驰,定王高瑛安插在沿途各州的暗探尚未发现戴云的踪迹。一直到第二日午时,戴云骑马赶到楚州驻军军营,一夜赶路,有几分困意,险些掉落马下,在楚州军营稍作歇息,半个时辰后换了一匹快马即刻出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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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军营的飞鸽很快传到京城,戴府早已收到传信,薛恒看着手中的纸条,长出一口气,“今夜子时前公子定能回府,此次公子单独出行,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公子如此神秘,定是去干一件极为隐秘之事。”</p>
薛恒传令戴府看门的仆人今夜等到子时,不可无故离开。花雪儿和田清韵得知此事好似明白一件事:今夜戴云定然回府!</p>
田清韵拉着花雪儿回到正厅,田清韵煮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雪儿,今夜公子定回到府中,好生准备一桌饭菜。”</p>
花雪儿应了一声,“遵令!戴公子此次出行甚为诡异,为何会有此出?”</p>
田清韵生气地瞪着花雪儿,故意压低声音讲道:“戴家先祖曾是大康越国公,戴公子是越国公四世孙,为人做事自有道理,容不得他人非议诋毁。日后在府中说话需小心谨慎!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坊市传出的神秘军队并不是空穴来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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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频频点头,“夫人,今日好生照顾震儿和韵儿”</p>
田清韵和戴云在正厅喝茶闲聊一直到午时,不知何时定王高瑛气冲冲地走进正厅,“安国侯何在?为何如此悠闲?黄州旌功碑一案陛下已下旨,田世园和巴以卿公开斩首示众,韩元福以及一众从犯流放琼州。陛下就是公开袒护韩元福,判决不公。现在你跟本王去面君要求陛下重判!”</p>
戴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定王高瑛,“表兄,来喝杯茶!先消消气!韩元福以及一众从犯不可能活着到达琼州!流放途中定会被土匪截杀!又不是刑部官差押送!定是陛下的禁军亲自护送!”</p>
高瑛接过盖碗茶,缓慢地坐下来,低头沉思,轻饮两口茶,“表弟,这是陛下的阴谋诡计!”</p>
戴云禁不住点头,“公开斩首行凶之元凶首恶是安抚百姓之怒,流放韩元福及一众从犯是彰显仁义,流放途中,韩元福以及一众从犯死于劫匪之手,这是陛下想要看到的情景。京城韩御史全族被杀,留下一个孤单的韩元福,何其孤单!”</p>
“表弟,还是你沉得住气,不参与审理,不当堂作证,借着兵部督办地方军务远离京城,即便那帮御史言官想弹劾,一时亦寻不到错处,只好作罢!”定王高瑛低声讲道,“余相爷主审此案,安抚百官,亦有功,在朝堂站稳脚跟。余相和表弟配合演戏,当真是辛苦!五日前安国侯早已审清此案,余相只是顺手摘桃子而已。”</p>
戴云神色紧张,从衣袖中掏出另一份口供,“这才是三人真正的口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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