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也无法吞下,风肆悦干脆放下碗耐心跟嘴里的肉作斗争。 只不过,这肉是不是放太久,都没味了。 好不容易吃下,风肆悦夹了一筷子青菜,青菜也不知道什么品种,除了脆脆的口感一点蔬菜味道都没有。 “嘿嘿嘿,柿子柿子” 一道苍老又宛如幼童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佝偻老者走了进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柿子。 风肆悦静静的看着他。 老人头发很长,几乎将脸全部挡住。 花婆婆看见他,习以为常的念叨着,“哎哟,现在才来,我都给你准备着呢!” 老婆婆起身往布帘后走,没一会拿着几个青色柿子走出来放在他碗里, “给你,吃完再来啊!” 老者拿到柿子后,痴笑着离开了,“嘿嘿嘿,柿子你爱吃的柿子” 渐行渐远。 风肆悦开口问道,“花婆婆,他是” 老婆婆摆摆手坐下,发出一声叹息,“他啊,繁花村一个很可怜的人,年轻时老婆孩子出意外双双殒命,自此就疯了。” “也是苦命人。” 花婆婆没多说,风肆悦也识趣的没多问。 吃完饭,风肆悦抢着去洗碗,花婆婆争不过她,便在外面泡着脚和玄黎聊天, “小姑娘,你们是哪里人啊?” 玄黎乖乖坐在椅子上,双脚盘起。 “老人家,我们来自雪晶州天山。” “雪晶州?那是哪里?” 花婆婆好奇着,好似对这三个字一无所知。 “额,雪晶州就是一个州,距离这里挺远的,那里常年大雪覆盖,气候也挺冷。” 玄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雪晶州,毕竟她有限的记忆里,都是在天山度过。 皎洁的月光将瓦屋前的空地照亮,玄黎甚至能看清三米外篱笆的纹路。 她侧头,无意间看见了老人脚踝处那坑坑洼洼的触目伤疤, “老人家,你脚上的伤是” “哦,你说这个啊,几年前一场火灾留下的。” “一定很疼吧?” “还好,可能年纪大了,对疼痛的感知迟缓了。” 这边聊着,风肆悦也在尽心尽力收拾碗筷。 将碗筷洗干净后,风肆悦问道,“花婆婆,你家放碗筷的柜子呢?” “窗边,一个黑色的柜子。” “好。” 布帘背后的陈设很像小厨房,土制的台灶连着窗户,旁边是一个差不多半米高的黑色柜子。 风肆悦一只手打开,三层的柜子塞了不少东西。 最上面放着一些碗筷,第二层几乎被蔬菜柿子、风干的肉塞满了,一不小心就要掉下来的那种。 嗯? 这里有菜,为什么不用这里的? 难道为了招待客人? 第三层,摆着十几个土罐。 她看了一眼,没在意关上柜门走了出去。 随着深夜来临,她们也被安顿在隔壁休息。 玄黎本就只喝了点米汤,以至于没多久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在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伸手戳了戳风肆悦的后背,“风肆悦,我们现在就出去看看顺带打打牙祭吧,我好饿。” 早知道在储物戒里放点吃的了。 风肆悦侧躺在床上闭着眼,“再等等,等半夜村子里人睡熟。” 半夜? 她还要饿到那个时候!? 女子委屈巴巴着, “好吧。” 子时,戴好面具的两人才悄声出门。 玄黎搓搓手臂,从储物戒里取出披风披上,才感觉好些。 “这里温度也太不正常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冷?” 风肆悦轻轻摇头,“不知道,或许村子不开花也是这个原因。” “可我看这些村民好像都没感觉冷啊。” 风肆悦轻声道,“很多问题我们现在都无法解释,只能看一会有没有什么收获,现在我先带你去找点吃的。” 玄黎待在风肆悦背上翻了一个白眼,抱怨着,“这会我都饿过了” “那老人家说晚上会有奇怪的哭声,我怎么没听见?” “咦咦啊呜呜~” 说什么来什么,一阵像是哭声又像是魔兽嚎叫的声音传来,听得玄黎头皮发麻。 其实,她觉得不必那么听她的话。 “去看看。” 风肆悦背着玄黎闪身朝声音的方向疾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村尾。 浅蓝色的冰凌于地面开花,迅速往四周蔓延。 一只通体蓝色、头顶长角,尾巴带着冰凌倒刺似虎又似猫的灵兽被金色大网网住,它身上不少地方已经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