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茫然地回首望去，望着那笼罩在黑袍下的高大身影。</p>
好高好高，比阿爹把她背在脖子上还要高。</p>
“嗷……咳咳，跟我走吧。”</p>
黑袍人的声音无比粗犷洪亮，一听就给人一种糙汉子的既视感。</p>
“我不走，我不走。”</p>
小女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带着哭腔道：“阿爹阿娘说了，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他们有可能是坏人。”</p>
黑袍人：……</p>
这怎么劝？</p>
告诉小女孩，你阿爹阿娘的尸体就在这碎石瓦砾堆里吗？</p>
“你阿爹阿娘说得有道理。”</p>
少年徐徐走来，伸出手将小女孩头发上沾染的灰尘擦掉，笑着道：“我叫陈胜，现在你认识我了，我就不是陌生人了，对吗？”</p>
黑袍人：？？？</p>
不愧是是你啊，拐卖小女孩还挺有一套的。</p>
小女孩看着陈胜，反驳道：“不对，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是骗子，坏人！”</p>
陈胜：……</p>
孩子，这不是你这个年龄该有的思维逻辑。</p>
“那你的名字叫什么？”</p>
陈胜问道。</p>
“我的名字是……就不告诉你，坏人！”</p>
小女孩连忙捂住嘴。</p>
“兮兮，叫兮兮是吗？因为你总是玩得脏兮兮的，所以你阿爹阿娘就叫你兮兮对吗？”</p>
陈胜问道。</p>
小女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p>
“因为是你阿爹阿娘让我来的啊。”</p>
陈胜俯下身子温柔道：“你阿爹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放心不下你，就让大哥哥我来……”</p>
“他们死了，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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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问道。</p>
她的眼睛通红，双唇紧闭。</p>
陈胜沉默了，他感知到了小女孩的内心情绪。</p>
知道答案，等人来告诉答案。</p>
良久，陈胜语气低沉道：“对不起。”</p>
“为什么，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你害死我阿爹阿娘的吗？”</p>
“不，不是，但我没能阻止害死你阿爹阿娘的人。”</p>
“那大哥哥没有对不起兮兮。”</p>
小女孩的话无比真诚。</p>
她上前抱住陈胜，哽咽哭泣，“兮兮求求大哥哥，让兮兮再见见阿爹阿娘行吗？”</p>
哪怕……是两具冰冷的尸体。</p>
陈胜抱起兮兮，朝着一旁的黑袍人道：“老马，该干活了。”</p>
“你小子真是命大，我本来还以为要给你收尸呢。”</p>
黑袍人摘下帽兜，露出一个骡子脑袋。</p>
尽管陈胜已经感知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道：“你就不能彻底变成个人样吗？”</p>
兮兮看着人脖子上顶着个骡子脑袋，一时间都忘记了悲伤，停止了哭泣。</p>
“我已经尽力了。”</p>
老马揉着肚子委屈道：“老天爷给了我消化妖丹的能力，总要剥夺一点东西，我的脑袋就是变不出个人的面孔。”</p>
“那你还是把帽兜戴上再干活吧，别把人给吓着。”</p>
陈胜无奈道。</p>
灾难刚过，就老马这样子，百姓乍一看还以为是地府里的马面来索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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