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守备军团是人类圣裁明面上的剑,那么天诛就是圣裁暗地里的匕首,这个战团的身份很特殊,组织内部也很神秘,他们甚至会进入神弃之地展开猎杀行动,很多扇环强者的死,都和他们有关,就我所知,天诛的首领是一位圣座,手下至少有三位圣者。”
达纳向索尔克伸出手。
有些抗拒,但最终,索尔克还是将达纳拉了起来。
“那我们能做点什么?”
阮铃无力的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天诛不是为任平生去的,或者诅咒他们无法活着离开埋骨沙地。”达纳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扭头看向索尔克,“天诛的风舟有几艘?”
索尔克伸出一根手指。
“不应该啊,”达纳脸色愈发不好看,“凶荒地域辽阔,一艘风舟,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个人,难道有人知道任平生的位置?”
三人沉默不语,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字屋内的院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唯独剩下两个女孩,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
“任平生在云岚天梯。”
一个清丽的声音,正来自那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三人震惊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相精致秀美,却留着一头短发的青年女子,清秀绝伦的脸,英气十足。
最让阮铃在意的,是她额头上那个和自己一样的血色印记。
“你是谁?你不是这里的院生。”
阮铃率先开口。
“我只是个无关的人,和你一样,是个废土试炼者,很抱歉,我们不是有意偷听你们对话的,但我的这则消息,应该对你们有价值。”
在陌生的城市,面对五个陌生人的鄙视,齐冬雪显得从容不迫,哪怕青梅正哆嗦着按住她的手。
索尔克快步来到冬雪两人的桌边,大马金刀的坐下,一双冷厉的眼睛凶光四溢。
“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消息来源无法透露,我们俩的身份也有些敏感,如果你想用威胁的方式让我开口,那你可以动手试试。”
冬雪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索尔克的杀意退让。
嘴角勾起,索尔克点了点头。
“那就说点能说的。”
“朱雀城的人用一颗海菇芯从报丧鸟那换了一个情报,在凶荒内的云岚天梯,一头圣兽和一个人类灾祸阻挡住了凶兽群潮。”
索尔克有些机械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达纳。
报丧鸟,他俩可是知道的,是一只往来于整个世界的圣兽,真正目的没人清楚,但用情报换取资源,确实是这头古怪大鸟能干出来的事。
“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达纳沉声问道
“我只是在陈述自己所知道的,并不需要你们相信。”
冬雪淡然回答。
“告诉我们这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达纳眯着眼追问道。
“我和你们一样,也在找他,更不希望他死在秩序的手里,他活着,对我们来说价值更大。”
冬雪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无比冷静的说道。
字屋内一片死寂,两个陌生人,居然将一个惊天秘密随口说了出来,而这则情报,同样让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索尔克有些恍惚,如果女人说的是真的,那凶兽群潮长久没有出现的原因,居然是因为
达纳心情复杂,在得知天诛前往凶荒后,他就有所预感,但又心存侥幸,毕竟要在无尽凶荒中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那头报丧鸟,真是该死。
阮铃反而是状态最好的那一个,或许是得知任平生是灾祸禁忌后,终日惶恐不安久了,心理承受能力好了很多。
“我叫任天真,怎么称呼你?”
阮铃挤出一个微笑,问道。
“齐冬雪。”
冬雪笑容温润。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论你背后代表了什么势力,也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感谢你。”
阮铃缓步来到冬雪桌边,将一份菜单放在桌上,“我是这里的屋主,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拍了拍索尔克的后背,示意他离开。
索尔克立刻会意,阮铃是想从这两个陌生人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立马起身离开,把位置让给她。
“你们是为任平生而来的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要办?”
阮铃柔声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对方没有回话,一直在盯着菜单看,呼气也显得有些急促,那双秀美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华。
“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刚才坐在这里的人叫索尔克,总体来说,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比较”
“你是华夏人!?”
齐冬雪抬起头,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泰然自若,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惶恐,“任平生他,也是华夏人吗?”
阮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能问出这个问题的废土试炼者,是什么身份,呼之欲出。
冬雪使劲攥紧有些颤抖的手,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有些不受控制的心境。
“任平生,是他在华夏的名字吗?”
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叫任天真的女人能点头称是,曾经那种隐约存在不祥预感,现在已经犹如黑云压境一般,让冬雪喘不过气来。
阮铃木然的摇了摇头,她是知道刘嚣这个名字的,在试炼刚开始的时候,河谷外围的树林中,李天甲曾经喊出过他的真名,但她不会说,也不能说出口,除非
冬雪一把握住阮铃的手掌,又很快抽开。
阮铃摊开手,掌心处有两个冰晶凝结的汉字。
在场七人之中,也只有华夏人能看得懂这两个字。
阮铃抬起头,四目相对,面对那双炙热而又慌乱的眼睛。
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