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鬼,要闹回家去闹,别在我家打架!”白武厉声呵斥道。 两人可能是被那虎啸给镇住了,没有一个人敢继续说话,只是默默收起了自己的灵气,像是两朵蔫了的花。 白武慢慢地走向白瑾,眯着眼睛,俯视着自己的女儿。 或许是被吓住了,白瑾只是咽了口口水,脸上本来那准备看戏的笑也立刻消失了,瓜子仁送到嘴边便停住,僵在那里。 “三。” 白武开始倒数。 “二。” 或许是感到大事不妙,白瑾瞥了周边一眼,然后拔腿就跑,瓜子和瓜子壳洒了一地。 “一。”白武说完,立刻追了上去,父女两人就在院子里追逐着。 白瑾不一会就被追上了,被白武在脑袋上重重敲了两下,随后带到了两人面前。 白瑾被带过来时,是带着哭腔的,应该不难想象,刚刚那两下有多疼。 “爹,疼死了,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白瑾嗔怪道。 “不给你点教训,你不长记性!”白武说着,瞥了裘安一眼,“你有心上人,不想嫁别人,爹爹依你,但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这小子就是在胡来!” 白武怒喝道:“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般幼稚!三日后比武招亲,我心意已决,今年非把你嫁出去不可!哪怕是嫁给一个乞丐!” “我不!” “不愿意就滚!离开这个家,滚得越远越好!”白武骂了一句,随后背过身去。 白瑾气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胸口上下起伏,带着泪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武,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玉佩摔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裘安能注意到,当那声音传来的时候,白武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同时有一颗泪水在不经意间从他的眼角滑落。 院子里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齐逍只是嗤笑一声,然后走了出去,白武进了屋子,回到座上,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至于裘安,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地上那碎成几块的玉佩。 …… 裘安和白瑾先前一起躲雨的那座酒楼之前。 这酒楼叫云雨楼,是平阳城最好的酒楼。 也是平阳城男子最向往的地方,毕竟,这可是合欢一派的产业。 白瑾站在那里,和门卫打了个照面,随后就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下。 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但是那动作哪里像个女子,分明就是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媱从楼里走了出来,见到白瑾却没有感到一丝意外,而是走到她身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一起坐了下来。 “有和爹爹闹翻了?”白媱开口询问,声音十分温柔。 白瑾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爹爹的脾气就那样,你这个当女儿的也该理解理解。”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把我们嫁出去啊!把两个女儿都嫁人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还小,你不懂,爹爹这是为了保护你。” “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什么?姐姐你不也是?若不是为了逃婚,干什么宁愿背负臭名声也要加入合欢宗,一直躲在这云雨楼里?” 白媱一时间语塞了,没有做出回答,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妹妹的头发。 “爹爹说三日后比武招亲,若是真的,那我便剃度出家!”白瑾赌气般地说道。 “没那个必要。”裘安走到两人面前。 “是你?你来做什么?往人伤口上撒盐?”白瑾看了裘安一眼,随后就扭过头去。 他笑笑,将那破碎的玉佩还给了白瑾。 “这次又要收多少银子?”白瑾接过玉佩,没好气地询问。 “看你可怜,不收你钱,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你们白家还有神兽白虎的事情。” 两姐妹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招呼了一声,带着裘安一起进了酒楼。 三人找了一处相对比较安静的位子坐下,随后白媱开始介绍这个国家的历史。 “相传,上古时期有两位神明。” “这我知道,两神相斗,生灵涂炭,上古修士三剑封印古神。” 白媱听到裘安的话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 “既然这样,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其实两位古神被封印后,天地间又诞生了四位神兽。四位神兽各自庇护一方,而这宋国便是神兽白虎庇佑的地方。” “不过不知为何,宋国皇帝自称受命于神兽,在两百多年前开始,要求每年都得选三十名女子入宫,说是当作神兽的祭品。” “祭品?这神兽白虎还吃人?”裘安听到这个话有些惊讶。 “并不是。我们白家知道,这是那几个昏君的把戏,不过是想着多一些妃子,可以供他娱乐罢了。” 裘安听到这里,联想到凶神殿的模样,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所以,你们白家出手了,但是失败了,才会变成现在这般。” “是。我们白家世代护国,以神兽白虎为尊,两百年前的兵变失败之后,白虎被打上了凶神的名头,白府的门牌也被换成了凶神殿。” “什么凶神!就是那群人胡说八道!我又不是没见过白虎大人,哪里像他们说的那般凶神恶煞的,分明就是一直乖顺的白色大猫。”白瑾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裘安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也不再追问什么东西,站起身谢过两人之后就打算离开。 “欸,公子,小女子也想请你帮个忙。”白媱见裘安准备离开,马上起身阻拦。 “三日后的比武招亲,我希望公子你能参加。” 白媱说着,靠到了裘安的身边,搂住了裘安的胳膊,娇滴滴地请求。 裘安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不自觉地往下撇了一眼,看见了一抹春色。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答应你,但……但你必须告诉我计划。” 白媱见裘安答应了,笑嘻嘻地凑到裘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还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这才松开。 裘安看了看白媱,又看了看白瑾,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白瑾的胸上,露出了一个神似“怜悯”的表情。 或许是感觉到了裘安的目光,白瑾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 “呸,下流!”白瑾骂了一声,随后一碗酒泼在了裘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