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柱没废话，拉着他就往瓜农们住的村子里走，边走边拿出手机打开卖瓜者联盟群发了条消息：乡亲们，我来结账啦，赶紧带着合同来村委，放心，钱够，不少大家一分钱。 他这消息一出，群里担心的、阴阳怪气的、骂他的消息都没了，估计也就是不能撤回历史消息，否则群里大抵都是赞誉。 各路消息开始密集刷屏，给苟东西夸得都……他不知道，没时间看，他这刚到村委就拜托村书记帮忙招呼一下，他准备给大家结算。 书记一听这还了得？头回见着这么痛快还账的，这年头老赖多，但是真还传少，逮着冤大头就别让他跑了，于是拿起电话开始挨家通知，生怕哪家没来错过好事情。 离村委最近的瓜农来得快，刚进来就看见苟德柱瘫在沙发上，他也知道这货做主不管事，做事的是那个叫柳出尘的中年人，于是规矩的询问：“是结算货款吗？” 出尘淡定的翻开账本：“你家五十亩的产量不错，今年瓜好卖，老乡愿意帮我们分担风险所以收购价额外提一毛。货款都算好了，因为我们结算不及时导致你有损失，所以按银行利率给利息。又因为我方过失，所以利息额外加点10bp，总账你看一下。” 苟德柱这会儿也不瘫了，起身找到正在拨号的书记：“您帮我写个牌子，老乡信我愿意先货后钱，这是帮我分担了风险，所以收购价全部提一毛。因为我结账不及时导致老乡担心，所以按给利息，按银行存款略提一点给，账都算好了。” 书记也算见多识广，人渣见多了，仁义倒是不常见，苟德柱虽然拖了一段时间结账，但这事儿办的是真漂亮。当下招呼村里的会计帮村民把关，自己颠颠儿的去写牌子。 苟德柱这买卖做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亩地西瓜能出几千斤，他也切实算过，就按一亩出个五千斤，四毛一斤收，合两万一亩，一千万的总价也不过是五百亩左右，种瓜大户一家就能种几十亩。所以他才敢时候加价。 愿意给他赊瓜的也就二十来户，所以结算速度很快，在村会计的帮忙下，不到俩小时这事儿就平了。乡亲们喜气洋洋的招呼苟德柱：下回还来，还愿意赊给你这种好人！ 苟德柱苦笑的拜谢乡亲：“我这次就是偶尔发癫，下次不一定了，您各位别等我，该卖就卖，谢谢您乡亲父老的抬爱了。” 突然一位老乡开口问：“苟老板你是大城市来的，可能知道些我们这些人不知道的事儿，有个事情需要问问你。” 他一愣：现在互联网这么普及，怎么还有那么大信息壁垒吗？ 当下也没犹豫：“行，您说。” 老乡很是欢喜：“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家小子，没考上大学，不愿意进厂打工，这不留家里跟我种瓜。他遇到个挺奇怪的事儿，好像是捡了个竹简，丢不掉。” 苟德柱一听好像猜到了什么，没敢搞严肃，人家爹妈在这里给人家讲鬼故事，故事主角是人家孩子，不合适啊。 至于你说请保镖的那三家？那能一样？ 他很是淡定的回答：“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你各位家里但凡有人遇见这个事，把人都叫过来，我跟他们说。可有一样，就您各位的家里人，其他人我可不管！” 老乡掏出电话开始联系，其他老乡一听这事儿赶紧想，但凡知道的都联系：虽然苟老板说其他家的不管，但是农村里很多都是亲戚关系，哪有什么其他家？ 苟德柱拿劳动人民的朴实智慧没办法，索性装不知道，他走到刚忙活完正在喝茶的徐三多面前，敲敲桌子，见他抬头小声说：“刚才老乡说家里有孩子捡到了扔不掉的竹简，我怀疑是应劫的任务单，现在让老乡把当事人招呼过来，你跟着看看。” 徐三多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事情很诡异啊，之前没听过支援组的同事说有类似的事情啊。” “你没听说不代表没有，跟你谈之前我还在兼职app上遇到了一起，三个小伙子莫名其妙的参与寅趴，结果都被降临影响拿到了任务单，还有一个不知真假，说快递送过去的。” “苟德柱你可别框我，这可是大事，如果真的有这么大范围的任务派发，那么可能引起大规模的人员失踪，这可不是小事！” 苟德柱很好奇的问：“中心统计过应劫的回归数据吧？很惨吗？” 徐三多先是下意识的四处张望，见没人关注才小声嘀咕：“据我所知，应劫者回归的概率不足一成。算失踪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状态，即便有录道人能够记录映照的信息，但是很多录道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断更。” “拿你举个例子，你的录道书是小说，如果你的录道人因为小说没人看或者不赚钱直接鸽掉，那么他能够继续映照，但是录道书不会再更新了。” “又因为录道人不能指派，纯随机，所以中心都没有办法。唯一的方法是指派护道人，只要护道人还能联系到应劫者就行。但是这些普通人未必有护道人啊。” 苟德柱闻言很是诧异：“中心不能给群众提供护道人服务吗？” “你知道一个合格的护道人培训等各项成本是多少？你当这活儿轻松啊，月薪三千没人干，至少得给个六七千的工资。那一个护道人的每个月用人成本全算起来就得一万多小两万。” “如果应劫者能成功回归带回来物资还好，只要上缴一部分账还能平，但如果沦陷或者干脆在应劫世界没了呢？这钱谁出？” “而且护道人其实也很危险，接触太多神秘侧知识或者内容很容易就被选中应劫，所以不存在长期不变的护道人，中心现在也很头疼。” 苟德柱很诡异的看着他：“你不会是……” 徐三多白了他一眼：“我就是！” 见苟德柱一副偷笑的样子，徐同学直接自爆：“我原本是中心准备安排给你的护道人，共同培训其实是为了认识，结果给我也安排了。” “诶，对了，中心的应劫者待遇怎么样？” 徐三多知道苟德柱没有和中心签约的心思，他和中心现在关系挺紧张，于是推脱不说，禁不住苟东西磨才漏了点信息：“工资福利什么的不好说，保密，但大头是在应劫世界的收获可以出售给中心，虽然价格一般，但好处是结算快且基本什么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