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父亲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毁了自己的未来。 “只要王爷需要,下官自当效犬马之劳。” 这一刻柳尚书倒是没有丝毫犹豫,看那严肃认真的神情,就只差没有对天立誓了。 “放了沈杰。” 燕楚好像信了一样,立刻就提自己的要求。 柳尚书那真诚的脸瞬间就有了一丝裂痕。 “王爷明鉴,下官是有心无力,这案子不是我管的,就算我想徇私,也无处可用力阿。” 柳尚书深感无奈的样子。 “柳禹是你堂哥,他能入仕,从小小的官差混到今天府衙的位置,你出力不少,没有你柳氏本家的支持,他又如何能在京都坐稳府衙之位?” 他在推脱,燕楚却不愿和他废话。 说的也直截了当。 只差没明说,我知道柳禹是听你的。 “王爷此言差矣,我那堂哥有自己的本事,我们本家也有难做的一面……” 但柳尚书却连连摇头,还露出一脸苦相。 那样子是要诉苦,然后再推脱自己的无能为力。 “听上去这柳禹本事通天,柳尚书对他也颇有意见,不如这次趁着此案,帮你除了他,如何?” 燕楚也没追问他细节,倒是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柳尚书那表情就再次裂了。 “王爷,那到底是妾身的大伯,他不仁我们也不能不义,这样做,怕是不妥。” 柳云裳都惊呆了。 就为了区区一个大理寺卿的儿子,他居然要将京都府衙拉下来? 这对他有何好处? 并且她嫁入王府后,相当于柳氏一家都站在他这边。 可如今他却打算就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要让柳家难堪? “本王倒是觉得柳禹做事思量的不到位,容易得罪权贵,稍有不慎还会牵连柳家,将其铲除对柳家更好。” 燕楚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 “王爷,此次皇后寿宴,秦王妃犯错,连累您也备受冷落,如今朝堂上大部分人都支持朔王,您现在要对我堂哥下手,只怕是不妥。” 柳尚书有些了解秦王的性情,向来说一不二的,生怕他真的下手,所以和他分析利弊。 可话说完,他便后悔了。 这会儿,燕楚看他的眼神就跟冰刀子甩过来一样,吓的他瞬间就脊背冰凉,控制不住的打颤。 他没说话,但柳尚书却觉得刀架在了脖子上,也许此刻秦王不下手,但等他出了这个门,也许今晚柳氏全族就会被灭口。 “为了一个侧妃,王爷真要如此?” 可柳尚书还是不死心,哪怕双腿在打颤,说话时牙齿都碰撞的厉害,但还是把话说完了。 只是说完,他就给跪了。 燕楚一生气,气场全开时,就仿佛置身在战场,一人如千军万马冲向柳尚书。 他实在是腿软,不受控制的跪在了燕楚面前。 “王爷恕罪,父亲也是为了您好,为了一个沈杰,又何必如此冒险呢?” 柳云裳眼看这情况不对劲,也连忙下跪求饶。 “如你们所说,区区一个沈知书,何至于如此?柳尚书和沈家也无仇怨,为何要针锋相对?” “既都是没有必要的事,何必揪着不放呢?” 说着,他目光落在柳云裳脸上。 虽什么都没说,但柳云裳却觉得自己心里那点算计,早就被王爷看清楚了。 “给你一日,平息此案,将人放了,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柳家搬出京都。” 既确定是他们在捣鬼,又何必留情? 燕楚也不再与他们周旋,起身就走。 与其在这里做口舌之争,他倒不如尽快回去,听书儿念诗,那还清静些。 “王爷……” 柳云裳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王爷就这样舍弃她走了。 他是不是就从来没在乎过她? 柳云裳一脸的绝望和伤心。 “秦王如此行事,压根就没把我们柳家放在眼里,既如此,又何必跟着他?如今朔王才是最得宠的,皇上龙体有恙,未必能撑过今年。” 但柳尚书因今天的事,已经起了背叛的心思。 “可女儿只想和秦王一起……” 柳云裳喃喃自语,一脸的迷茫,眼泪也在不知不觉间掉落。 为什么就总是事与愿违。 已经清醒过来,准备报复的苏蓉也很快知道了沈家的事情。 沈杰涉嫌杀人,入狱。 有这样的好事,她又怎会浪费? “沈杰是杀人魔,父亲为掩盖儿子的罪行,以权谋私,甚至还因此将知情人灭口,你说沈家这父子俩,是不是就死定了?” 这是让沈知书痛苦的好机会。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好礼。 知道她要开始报复渣男贱女,老天爷都在支持她。 “可沈知书一直在为此事奔波,想为兄长洗脱冤屈。” “就凭她?她有什么本事?除了卖弄风骚勾引男人,她还会什么?她那种人,就该送到窑子里去……” 苏蓉冷哼一声,开始了对沈知书的鄙夷。 要是可以,她一定这样做,一定让她这个只会卖弄姿色的女人付出代价。 “主儿,听说审案的柳大人对沈家也十分不满,这位柳大人还是柳庶妃的大伯。” 倩月听着主子发完牢骚后,又凑在耳边低语。 如果柳家也对沈家不满,那她们完全可以利用柳家,先把沈家铲除。 苏蓉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瞬间就眯起了眼,开始她的筹谋。 燕楚从柳家回来后,便去找沈知书。 “王爷查清真相了吗?” 她也听说他今日去了柳家。 想来一定是为了自己兄长的事情。 “你想听?” 燕楚搂着她,自然落座。 两人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那是自然,妾身追查这么久,就好奇到底什么人想害我兄长。” 这不废话吗? 她总要知道敌人是谁,才有对应之策吧? “若……目标不是你兄长呢?” 燕楚也不想瞒她。 而且也没那必要,她又不是无法接受。 “是父亲还是我?” 沈知书并没有迟疑,立刻问道。 因为在京都,兄长那样低调的人,又不得罪权贵,谁会去害他? 会结仇的只有自己和父亲。 燕楚可没想到她的反应是这般快。 “后者。” 所以他也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