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安阳县衙灯火通明,上首两位公子,一人端坐高堂,一人立于身后。 而高县令父子,则是被人押着跪在堂下。 “矮子熊,你好大的胆子啊!” 萧陌漓瞥了一眼不辨喜怒的皇叔,转眼看着高县令父子,面无表情道。 皇叔对皇婶儿什么心思,他们几个心腹谁人不知? 这等废物竟也敢对她动心思,简直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高府还搜出了那么十来具女子尸骨,以及被他关起来的八个女子。 “你是何人?” 高雄瞪着男人,心说他在安阳横行这么多年,第一次出师未捷,就被人瓮中捉鳖不说,如今还被迫跪在仇人面前。 这说出去,简直让他没脸。 “我是何人?你还不配知道!”萧陌漓上前一步,站在高县令的面前,讥笑道: “高县令,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呀,听闻,你考了十年才中,好不容易得了官身,啧啧,怕是要葬送在你儿子手里了呢!” 高县令闻言,面色苍白看着眼前的公子,心里不安的同时,又壮着胆子问:“公子究竟是何人?殴公子可知,殴打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这话,让萧陌漓忍不住笑出声来,“呵,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萧陌漓忍不住弯腰,食指掂起高县令的下巴,道: “高县令,既然你执意做个明白鬼,那我就好心告诉你,让你得偿所愿。” “你听仔细了,上头那位,是当朝九皇叔,北临王萧暮宸。” “不 ……”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 怎么会呢?” 高县令瞳孔骤然放大,他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盯着堂上的俊美男人。 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呢?” 萧陌漓松开手指,拿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小爷我,还是慎南王府的世子爷,你这辈子见了我们叔侄再死,也算是天大的荣光了。” 萧陌漓慢悠悠说完,又指着一旁吓傻了的高雄,意味深长的说道:“高大人,你这位儿子,眼光不错嘛,竟然看上了北临王妃,试图用迷药给人掳走。” “啧啧,后院里的那么多女子,都是被你这般抓来的吧?” “你胡说,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假的。” 高雄看了他爹一眼,自欺欺人的摇头,“爹,他们一定是骗子,一定是骗子。” “爹,你说话啊爹,他们不可能是北临王的,对吧? 北临王怎么会跑来这穷乡僻壤?北临王在北临,无招不得回京,他不可能是北临王的。” 高雄自以为是的说着,却不想,他越说他爹抖的越狠。 北临王,前一阵子可是在扬州的。 扬州的官场大换血,抄家流放,斩首示众,可都是北临王的手笔。 竟不知,北临王原来到了安阳? 堂上男子长眉入鬓,浑身都是肃杀之气。 高县令心里已经认定,眼前之人便是北临王。 可到底心里存着侥幸。 直到,萧陌漓拿出令牌在他面前一晃而过时,他瞬间像是打断了脊骨一样,浑身软了下去。 遇到北临王,光他在任上的那些事,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不用说,儿子抢人抢到了北临王妃的头上。 “罪臣 认罪!” 高县令闭着眼睛,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已经不做挣扎。 他早就该清楚,能够轻易控制衙门的人,哪里会是一般人。 “爹,你怎么能认罪呢?他们是骗子啊!” “爹,爹 爹你说话呀!” “北临王根本就没成亲,何来王妃一说?” “爹,他根本就没成亲,没听说过北临王成亲了,爹,你说话呀爹!” 高雄见他爹认罪,整个人便慌了。 他在安阳这么横,都是仗着他爹这个县令,若他爹认了罪,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聒噪!” 上首的男人冷冷瞥了底下一眼,丢下两个字后。 又道:“为官不廉,纵子行凶,由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高原材,你不配这身官袍!” 男人话落,手里的匕首甩出来,瞬间的功夫,就将高县令身上的官袍化成几块。 罢了,才又将目光落在高雄身上,“在北临,若有男人欺辱无辜女子,当如何处置?” 闻言,萧陌漓眼睛一亮,拱手道:“回王爷,在咱们北临,所有男子欺辱女子,先阉后罚,若是情节严重者,可削去一臂。” 萧陌漓说完,看了眼面色不郁的男人,又道: “不知多少女子命丧高雄之手,只削去一臂,不足以平民愤。” “不错,削去其双臂,割去欺辱女子之物,其余爪牙一并处死。 至于高县令,夺去官袍,判处十年牢狱,以此警告后人! 你留在这里,等新任县令来了交接好,再再行离开!” “是,王爷!” 萧陌漓闻言,挥挥手,“来人,行刑!” 心说,皇叔舍不得让她为难一点点,高雄倒好,明目张胆来抢人。 要知道,皇婶儿成亲的时候,他们可是做好了准备帮着抢人的。 哪里知道,皇叔中途又反悔了! 他们这才没抢成。 若是给高雄这孙子抢了,那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啊——” 一声惨叫,将他吓了一跳,也让高雄从此变太监。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那些女子被你这么死的时候,没这么大声音吧? 一个男人,这点儿苦都受不住,怎么配活着的。” “啊——爹 娘——” “唔唔唔~” 再一声之后,一双手臂尽数落在地上。高雄的嘴,也被人拿臭鞋子塞住了。 高县令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昏死过去。 男人见状,嫌弃的转头,抬脚就往外走去,“处理好,明日一早,给受害女子正名!!”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妥善办理!” 萧陌漓拱手,脸色狠辣的盯着高雄,恨不得撕碎了他。 他堂堂郡王,都在北临拼命,区区县令之子,就敢如此迫害良家女子? 皇叔十五岁就能上战场杀敌,可他倒好,吃的肥头大耳的,本事没有,就会欺负弱小。 “来人,将高雄押入大牢,其他人,跟本世子去高县令书房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是!” 在高县令颓败的绝望的目光下,萧陌漓带着一行人洋洋洒洒去了书房。 一夜过去,萧陌漓收获不菲的揉着脑袋出来,将高县令已经画好押的供词装了起来。 他就知道,跟着皇叔,准能干大事,这次,他才特意请缨,来接皇婶儿回北临! 如今一看,他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