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锋重新落座，盘子上的饭与菜都还冒着热气，香味沁鼻。</p>
他将勺子取出，尾柄搁置在桌面，筷子将倒扣半圆的饭团捣散，就着一筷子肉丝混合饭粒大口咽下。</p>
“帅哥，你觉得像我们这些人，活着是没有用的吗？”</p>
洛白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他本以为【记忆】应该离开了。</p>
“什么？”</p>
他的嘴里还留有未嚼碎的饭粒，混合着唾液成小团状将腮部鼓起，肉丝与菇条的酸咸刺激着味蕾，告诉着他这不是梦。</p>
老板放下手机，像是突然大彻大悟的僧人，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悲哀之情。</p>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p>
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p>
洛白锋被他看得心里发慌。</p>
“怎么可能？”</p>
他否定了老板的问题，开始判断这个老板到底是老板还是【记忆】。</p>
【记忆】不应该这样，祂要做的事情刚才已经做完了不是吗？</p>
可如果这个人是老板本人，他怎么突然要问这种问题？</p>
“你做的东西很好吃，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活着没有用？”</p>
他能想到的最快的解释就是这个，毕竟他的嘴里就是老板的手艺。</p>
老板摇头叹息，分明他看着也才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这副做派却像极了一些七老八十的人那样迟暮机械。</p>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活着也有用处，又为什么总要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事情？”</p>
？</p>
┅</p>
洛白锋明白了。</p>
【记忆】口中的根本没有【影响】。</p>
祂没有收走这个人刚才的记忆。</p>
祂将自己投影到这些人身上时，也会留下部分记忆作为【代价】。</p>
这些人并不是受【控制】，而是在某一个时刻，他们认为自己就是【记忆】本身，他们在那一刻拥有【记忆】所拥有的，所以即便【记忆】离去，他们都会觉得这一切是【正常】的。</p>
就像我成为了一个小时的教师，这个教师身份是暂时的，但是这段记忆是我置身处地所经历的。</p>
即便过后我不再是教师，我也不会失去成为过教师的记忆。</p>
┅</p>
“什么？这之间有什么关系？”</p>
难道一个人喜欢独立做事就代表着他看不起别人吗？</p>
老板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p>
他用手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咧开嘴笑着。</p>
“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吃吧…下次来我再给你多加点肉。”</p>
“……”</p>
糟透了…</p>
【梦】也好。</p>
【记忆】也罢。</p>
祂们分明知道，可就是不说。</p>
现在就连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用这种神貌语气来对自己。</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