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姐的话，高金洋扒拉饭的手顿了一下。 “靠！案子背后还有秘密呢？我还当陈槐安是个大好人，哪儿哪儿都挑不出错。没想到啊，竟然在那方面有问题？是暴力倾向不？” 他忍不住追问。 “我咋知道！两个当事人都过世了，双方生前的就诊记录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吕小亮那儿我也问过，他根本不知道姐姐跟姐夫私底下玩的啥。” 王姐翻了个白眼，接着看向江阳说道：“我就跟你说一声，这事儿不大不小的，反正我照实写进卷宗。” “鲁伟单方面的说法，没人能进一步佐证。” 至于这小子咋知道的，当然是值夜班的时路过陈槐安办公室偷瞄的。 “啧，这夫妻俩也是逗，怎么就爱在厂子办公室搞？回自家卧室不行吗？” 一会儿被王璐璐偷拍，一会儿被鲁伟偷看的。 高金洋无语。 余敬推开他的大脑袋，“好好吃饭去，跟来干嘛！吃的到处都是，当心老邓又揍你。”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我去隔壁监控室不打扰你俩。” 高金洋边说边走。 “行了别想了，人家夫妻两个的私事儿，咱们外人咋插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江阳深吸口气，推开审讯室房门，一秒进入状态。 “江警官你可算来了！我跟你坦白行不行？能放我出去吗？这破地儿我是一秒也待不住了！” 苟军见到江阳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要不是还有手铐，估计真扑他身上了。 “呵，交代犯罪过程是必须的，你自己不想说我也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至于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取决于法院、检察院，我们只负责办案。” 江阳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苟军。 恐怖的威慑力在他进门的霎那，就已经压的对方脊背发凉。 “我知道、我知道！江警官您放心，我坚决配合警方侦查！” 闻言，江阳仍旧没什么表情，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苟军缩了缩脖子，“两位警官你们都知道我老爸是建华的校长，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学校发的之外还有国家给的补贴。” “可是我问他要钱，他总是推三阻四不肯给多。” “切，我妈跟他那么多年，就混了一套小三居的房子够我们一家子住而已，旁的啥也没有。” “偏偏我妈还拎不清，觉得知足了，劝我不要给袁华益惹麻烦。” 提起家里的事，苟军就上火。 “你妈每个月将近两万的工资，每个季度还有绩效奖，发各种日用品等，过年有年终奖，海鲜大礼包之类的不多赘述。房子是买的，写的你妈的名字。有一说一，当小三到这份上，你还不满足？” 江阳冷笑，直接打断他。 袁华益的小三于佳礼，是福市顶级商场后滩花园的楼面经理。 在职十七年，表现一直都很好，今年有继续往上升的可能。 后滩花园是国家经营的大型综合性商场，定位就是全球化，无论是入驻的品牌还是设施，或者装潢，都跟国际接轨。 或者，经过十多年的提升和不断完善，已经走在国际前沿。 全世界的顶级商场排名，前十必有它的一席之地。 就这种地方，又是国营单位，想进去不得挤破头？ 江阳用脚趾思考都知道，当初没背景的于佳礼能入职，肯定是有袁华益在背后推波助澜。 有人保驾护航，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安分踏实工作，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这口饭能吃一辈子！ 国企交金多，退休福利好。 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江阳说完，苟军呐呐不吭声，过了会儿才道：“反正我觉得袁华益太抠！” “所以你就去学校敲诈？你自己想的主意还是别人教你的？” 江阳追问。 “是、是道上的兄弟跟我说的。” 苟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睁都睁不开，从江阳的角度看过去只有一条细微的缝儿。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学校里，最好要钱。” “特别是那种唯唯诺诺不吭声的，一问一个准。每次都能拿到一大笔钱，比出去上班舒服多了！” 说完，余敬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下，问他：“谁教你的？叫什么名字？” “啊？我不知道他全名，我们都喊他‘王哥’。” 苟军回忆道：“前几年经济不景气，我没找着工作，我妈想让袁华益给我安排一个。切，他倒好，让我去大学当图书管理员，一个月才三千五！” “谁特么要去那种地方！我以前就不爱念书，长大了还得进学校干活？天天在图书馆待着我不得疯啊！” “我妈还骂我，说什么有编制的，编制好！好个屁！钱没几个，一天到晚还要面对我看不懂的书，妈的！简直跟坐牢没区别了！” 话音落下，无论是审讯室里的江阳、余敬，还是监控室内的高金洋、曾高杰等人，全都清一色的沉默了。 “卧槽！这年头居然有人瞧不上干编制的？脑子有坑吧！” 高金洋隔着一堵墙笑喷了。 “唉，我真服了。编制多安逸啊，舒舒服服的。无非是既没前途也没钱途嘛，又是在大学当图书管理员，妈的，这不得上天？” 大伙儿跟着点头，江阳沉默两分钟后脱口而出：“你既然不要去编制干，为什么要犯罪？你进牢里之后不还是呆在‘编制’里吗？” “说说‘王哥’，警方查到你的银行账户资金流动不正常，每个月都有大额消费转入海外银行。你一个连abc都搞不清楚的人，能看的懂？” 江阳随口吐槽一句，立马换了话题。 “是王哥的账户，我俩认识好几年了，有一阵他来找我玩，把我带赌场去了。这种地方袁华益平时肯定不会允许我进去，我瞒着家里去了几回。” “起初还不错，有赢有输，总体还是赚得多。可是到后面就不对了，天天输。我把我妈给我创业的钱都输完了，王哥就给我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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