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树枝上的姑娘是笑着的，眼里亮莹莹，像天上的星星一般。</p>
她背后是如玉盘的明亮月光。</p>
“既然不想活了，身子给我用，可好？”</p>
岸边的小姑娘自怨自艾的说：“我没有名声，只会给家里丢脸，爹娘都不要我了，你要我的身体没有用。”</p>
“怎么会没用，”她坐在不如手指粗的树枝上，俯视着可怜的小姑娘，笑说，“你的名字将流芳百世。”</p>
……</p>
画面到此为止。</p>
无论再怎么触碰树上这些字，都没有新的画面出现。</p>
林岁宁回想着方才看到的听到的，脑中一片乱麻。</p>
是虚无缥缈的幻象吗？</p>
还是真的存在过？</p>
如果是真的，那她的母亲，究竟是要跳河的那位，还是树枝上的那位？</p>
“我想起来了。”</p>
荷包蛋问：“什么？”</p>
林岁宁说：“这种字迹，我在母亲留下的字画里见过。”</p>
母亲的字画，姨母收了些许。</p>
画工是一等一的绝，可画上的提词，却实在是半个字都认不出来究竟写了啥。</p>
这些若是母亲的字，被赋予了某种怪力乱神的力量，由她触碰会见一些过往画面……</p>
不对。</p>
林岁宁摇摇头。</p>
若画面是真的存在过，那树枝上的小姑娘骗了人。</p>
母亲早早就亡故，根本没有流芳百世的机会。</p>
她扭头问：“你刚刚看见了吗？”</p>
荷包蛋很激动的说：“看见了啊！这么多照夜清，真想抓一把明天给殿下看看，再抓一把回了长安给方姐看看，保管惊得他们说不出话。”</p>
林岁宁心想，那大概只是她一人能看到。</p>
又或者，是她太累了，才心生幻想。</p>
那群照夜清离开槐树，齐齐往一个方向飞去，却尽数停在了离林岁宁三步远的地方。</p>
林岁宁跟着往前走一步，它们也往前挪一步。</p>
她停下来，它们也停下来。</p>
她若往另一个方向走，那群照夜清便飞到她眼前晃一晃，再飞回原地。</p>
荷包蛋啧啧称奇。</p>
“它们好像在给你带路。”</p>
林岁宁也发现了。</p>
它们指引她继续往山谷深处去。</p>
而它们照亮的，就是那松软泥地上，石头铺成的路。</p>
“你去驾马车，把太子带走，”林岁宁说，“我去看看。”</p>
荷包蛋有点不放心。</p>
“可是这深山里，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独行？”</p>
“放心，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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