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 她点点头,她手中没有可靠的人,除了江曼,她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来做这事。 我需要你手底下的人帮我搞搞何文宿,他现在在太医院,其他方面我来安排。 江曼心下了然,定是前几天的计划出了岔子,不然她不会大半夜地跑来见自己。 让我猜猜,这场行动是不是闹得越大越好? 对,而且速度要快,我怕迟了会生变。此事过后,我会秘密送你们出城。 明白了。 不过这件事不一定非得我们自己亲自出手。按着何文宿的作为,得罪的人早就有一箩筐了。 她明白江曼的意思,何文宿投奔新主子之后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和愤怒。 只要把他重伤在太医院的消息放出去,定会有人趁着防备松懈出手,不管是否成功,对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先前不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她和对方的人接触不多,不了解他们内部的恩恩怨怨,也就无从入手。 如果能得到江曼的帮助,再从中拉线,不仅可以保证江曼她们的绝对安全,还能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或许还能借此彻底获取何文宿的信任,的确是个好方法。 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参与后期的行动。我建议还是尽早出城,以免到时候全城搜捕,关卡戒严,反而不好脱身。计划我会尽快拟好,放在之前约定好的地点处,不出意外的话,大约三天之内就得行动。 至于你给我的名单,我会尽力。我先走了,等下次再见,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多保重。 你也是。 江曼目送她离开,嘴角微微勾起,老李啊老李,如你所说,抛开身份立场,她的确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回家后,她掌灯连夜将全盘行动计划赶出来,反复确认几遍,第二天凌晨才将它放进去。 而江曼也在隔天傍晚成功拿到计划书。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找来铁盆把手中的计划书烧掉并消除痕迹,匆匆带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锁门离开。 江曼的动作很快,从散布消息到惊动对面的人,大约也只用了几个时辰。 首先得到行动消息的是同在申城的暗探,也是江曼的顶头上司。 对方的人连夜给他传信,命令他必须除掉何文宿这个叛徒。 江曼已经暴露,这个任务就落在另一组暗探的身上。 让她没料到的是,廖沛和何文宿有过旧仇,听说他有不少兄弟就是被何文宿出卖牺牲的。 公仇私怨夹杂在一起,想必这场行动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何文宿这个叛徒。 果不其然,在行动的当天,几个穿着常服的男人先来宫门口处探虚实,神色凝重,虚放在腰间的手始终处在紧绷的状态。 躲在厕所角落等待时机的她,只需一眼就清楚了他们的身份。 是廖沛的人开始行动了。 她粗粗扫了一遍,所有行动的人等等几乎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大约有十来个人。 此时正值中午,这里来往的闲杂人又比较多,几个人压根没想到会有人趁着大白天来搞袭击,所以对何文宿的人身安全没有太放在心上。 有人帮助,躲过他们的视线,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眼见时机差不多,她装作刚从走廊出来,走到前面说要取寄存的东西。 还没说完,从何文宿所在方向响起几道打斗声。 她连忙掏出腰间的匕首跑,几位负责岗哨的侍卫听到声音也迅速放下手中事,拔刀就往里冲。 这里的人顿时乱成一团,她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何文宿混在人群里左逃右躲,所过之处伤亡惨重。 她面色沉重,事态已经严重超出预期,廖沛显然为了报仇已经没有顾忌,当下得尽快把这个祸害带离人群。 右手紧握匕首,贴着墙壁使劲往前挤,靠近后一把拉住何文宿的手,就把他往一旁的房间里拽。 何文宿刚想挣扎,一回头发现是她,就立马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恐怕今天就得命丧这里。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正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偏偏何文宿还时不时扯着她的手臂晃,搞得她一阵心烦,下意识皱眉呵斥。 闭嘴!撒手! 何文宿被她这番模样惊得一时傻眼,呆站在原地,像是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她似的,愣愣松开手。 你躲在这里,我出去看一下情况,救援的人马上就到,切记别乱跑! 没等他回应,她就快速拉开门缝溜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满大街的几乎都在谈论那起事件,再加上全城戒备,一度造成不小的恐慌。 各界势力纷纷效仿,集体给刀疤脸等人施压。 这段时间,被刀疤脸当做出气筒的刘志平也不好过。 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都过去半个多月,一点进展都没有。 要追究责任的话,他必定逃不了。 当天执行任务的几个黑衣人在他手里,被折磨得几乎丢了大半条命。 不过这些,她却是丝毫不知。 等宁小如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在窗边鼓捣着几盆花花草草。 小姑奶奶呦,你这还伤着呢,怎么就下床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来走动走动也不是什么坏事。 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救那个倒霉鬼干什么,养伤搞出了个刺杀,还连累得你也受伤。 当时那种情况,也不能不管是不是? 宁小如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截纸来,递给她。 喏,刚才门口有个小孩子给我的,说要交到你手上,你看看是什么? 她拆开纸条,翻出被折叠的另一面,右上方印着一行小字:祖屋已转售,出行勿念——表姐留。 是一封家书,她人走得急,没见到我,就托人送了纸条来。 看来江曼已成功离开申城,而被顶替身份的远方表姐也如约定好的那样,出行避祸。 接下来,就是她的任务时间。 不管怎样,事情都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就算是能预见到未来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她也不能停下。 主子早有言在先,任务只由自己,唯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