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的汉语词汇量有限,越着急,越是叽里咕噜地说不清! 宋诚一听说前面打起来了,脑瓜子都大了! 心说不应该啊!难道说,这人就不能给喂太饱吗? 这个时候,马府的另一个新罗婢丫鬟让她说新罗语,慧慧着急的一通解释后,她再给宋诚翻译,这才明白了咋回事? 原来,并不是上山的起义军跟杨家军打起来了,而是杨家军跟陈州城里的秦宗全和汪建封部打起来了! 道观那边的了望台,时时关注着陈州城的动向。 但见那陈州城里的秦宗全和汪建封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准备弃陈州而去,连夜出城。 杨继在得到消息后,就派遣杨家军还有部分起义军悄悄下山,决定追击围歼他们,并且派慧慧回来跟宋王说明情况。 杨继认为,陈州城里的二贼之所以率部离开,肯定是觉得:一则,陈州城里并无粮草,他们根本坚守不了几日。 二则,杨继和李忠把许州的家底都给抽空了,现在许州防守空虚,城内还有很多存粮,正是拿下它的好时候! 所以,他们决定趁着黑夜,去偷杨继的家,不要在陈州这座空城里干耗了! 而杨继,也着急的想回援许州,防止其他的藩镇惦记。 慧慧说,第二批神蒺藜也出炉了,现在有2000多颗,足以对付秦宗全了,杨继让宋王殿下不要担心!倘若许州丢了,那就麻烦了! 老将军给宋王留下了两万人马,交由吕亚楼统领,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五六万人,还有十几万起义军围歼秦汪二贼去! 见宋诚皱眉沉思的样子,冯贞仪劝慰道:“殿下,老将军戎马一生,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让他去处理吧,战机稍纵即逝,他来不及向你汇报,情有可原!另外,殿下,你伤口这么深,得赶紧处理一下,不然长不好” “是啊!”林若若也着急的说:“殿下,赶紧让冯姑娘给你处理一下吧!” 宋诚长出一口气,想想也是 自己已经把神蒺藜给了杨继了,这他再打不赢,那就纯属草包废物了! 而且,有一两万人守住山口,这也足够了! 于是,她安排颜无双继续审问阿史那芸,并且在耳边小声提醒道:“吓唬吓唬可以,不要再体罚她了” 之后,他就和冯姑娘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背伤口有5-6长,且深度超过了1,这必须要缝了,不然长不好 古代没有很好的麻醉方法,只能是用针灸,或者喝药酒来麻醉。 冯姑娘给宋诚调制好了药酒,但他却根本不想喝。 这个时代的药酒度数低的可怜,喝跟不喝没啥区别,让她直接缝就行。 冯姑娘用羊肠线给宋诚缝着伤口,疼自然是疼,但好在冯姑娘动作娴熟,速度极快,不到十秒的工夫,就给缝好了! 在古代,没有很好的麻醉方式的情况下,外科手术最大的特点就是快! 就像19世纪的苏格兰外科先驱罗伯特李斯特,做一次截肢手术仅需要28秒! 中国古代的医生也是这样! “殿下,您真是男子汉!居然一声不喊疼!”冯姑娘一边恭维着,一边给宋诚上着金疮药。 “切!”宋诚苦笑地叹了口气:“这算个啥?一点皮外伤而已” “殿下,宋王购置这么多的军械和粮食,是想跟契丹人合作,趁着中原内乱,入侵我们吗?”冯姑娘问。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刚才在一旁听审,已经听出门道来了! 宋诚叹了口气:“是啊!而且,这次跟以往不同,这回他们不止是入侵,而是想瓜分!以前,他们都是不带辎重,骑着马过来,抢劫上一波后再回草原,但这次你看准备的这么充分,是想长期占据啊!” “那战马呢?我见有军械有粮食,唯独没见战马,他们草原上的部队,不是就以骑兵专长吗?战马的消耗量肯定也很大吧?”冯姑娘好奇的问。 “咳!”宋诚长叹了一口气:“我估计这次宋王离开,就是去筹备战马了,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人应该在丰州和灵州” “丰州和灵州?” “嗯” 他沉吟着,向冯姑娘讲解了其中的门道。 黄河在地图上看,很像是一个“几”字,“几”字最上面的那一“横”,就是“河套平原”。 正因为这个“几”字像个口袋,或者说套子,所以叫它“河套”,那里是东亚最肥美的草场,也是野马的天然繁殖地。 在这个以骑兵作为主要机动作战单位的时代,谁能够得到“河套”,谁也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这里也是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争夺的焦点! 到底是我农耕文明“攻守易形”的反击你,还是你游牧骑兵得到南下的“加油站”,长驱直入,就看谁有河套! 霍去病之所以能封狼居胥,有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就是他舅舅卫青把河套给拿下来了! 那一“横”之处,还有一座山脉,叫做“阴山”。 王昌龄诗云:“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就是不想让游牧民族得到这块风水宝地! 眼下,粮食,军械,军饷,宋王都凑齐了! 下一步,他肯定是要跟契丹王子策反河套一带的州县! 当然,宋诚在给冯姑娘讲这些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把他前世的人物和诗句说出来,只是在讲这里面的道理。 听完宋诚的讲解,冯姑娘如梦初醒,两颗美丽的大眼睛也睁得溜圆!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她担心的问。 “别怕!”宋诚自信满满的说:“有本王在,那另一个宋王成不了事儿” “殿下,我去打水伺候你洗脚吧,”冯贞仪面露羞涩的低下头说。 她这两天表现的确实不错,这么讲其实也是在变相的暗示宋诚:我现在够个奴婢的资格了吧? 宋诚当然心领神会,拉住冯贞仪的小手,一把把她拽进了怀里,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冯姑娘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离得近了,冯姑娘身上的香味儿也沁入了宋诚的鼻息。 一个女人一种香味儿,宋诚顿时也感觉心旷神怡,心说这丫头才智卓绝,能力出众,以后甚至有机会可以做贵妃,帮着打理后宫事宜。 见宋诚满眼爱意的看着自己,冯姑娘也是含情脉脉的跟宋城对视着。 “殿下,奴婢今日有月事在身,恐不能侍寝奴婢怕弄脏了殿下,不吉利”她有些尴尬的小声说。 “诶呦!没事,不用”宋诚笑着说:“我就是欣赏的看看你,冯姑娘,你这两天,真是帮了我不少忙!”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说:“不知道颜姑娘的伤怎么样了,她这又泡水了,我担心她的腿伤更重了。” 冯贞仪满脸羞愧的看着宋诚,突然,她从宋诚的腿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殿下!奴婢算计殿下了!殿下能原谅奴婢吗?” “你算计我了?你算计我什么了?”宋诚倒抽一口凉气,好奇的问。 冯贞仪浑身发抖,紧张的说:“奴婢承蒙殿下信任,委以重任,本该以诚待殿下,只是奴婢处于私心,还是算计了殿下,殿下能原谅奴婢吗?” 宋诚一听这话,微微皱眉:“好吧!我原谅你,你且说说,你算计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