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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那边厢,太子府。 太子把玩着杨太医呈上来的解药,笑问:“此等玩意,如何让傅辞翊过来寻孤要?” “回殿下,若臣估计没错的话,阿闻已经下毒第四日了。若是一日三餐地下,大抵见效快些。即便一日一次地下,慢慢地也会有些不适。到时候傅大人自然会寻太医给其母看诊,如此一来,臣便有机会与他说明殿下这里有妙药。” “可会被察觉傅母是被下毒的?” 太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若被傅辞翊知晓是他主使人下毒,那么其人绝无可能站到他这边了。 即便因解药,傅辞翊不得不听命于他,也心不甘情不愿。 杨太医躬身:“殿下放心,此乃慢性毒药,一时间难以查到。被下毒之人只会觉得身体虚弱,怎么看大夫都无用。” 太子眯了眯眼:“你别忘记,傅辞翊身旁有个颜芙凝,是她保住了父皇的胳膊。” “臣知道,颜二小姐医术好,却只好在处理外伤方面。譬如先前傅大人与颜大人的刀伤,再加最近皇上胳膊的咬伤,这些无非是跌打损伤。下毒解毒,臣打听过,颜二小姐从未有这方面的诊治经验。” “哦?你打听过?” 太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 也不知何故,对于颜芙凝的事,他饶有兴致知晓一二。 “嗯。”杨太医颔首,“臣是向丁老打听的,他们认识那会,颜二小姐还向丁老借阅过医书。丁老还夸赞颜二小姐有极高的医学天赋,是个自学成才的优秀医者。” 对此,他不认同。 再怎么自学,解毒此等疑难杂症,就处理不好了。 除非有解药。 太子闻言颔首,那他就静待计划实现。 -- 这边厢,傅家。 颜芙凝让傅南窈守着母亲,自己则抬手示意颜博简随她去院子外。 傅辞翊缓步跟上兄妹俩。 颜博简边走边问:“伯母还好吧?” “毒已经解了,无碍。”颜芙凝道。 “那就好。” 三人到了院外。 颜博简压低声:“福丰酒楼的幕后老板是太子。” “怪不得我派人查了许久查不到,他将酒楼登记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此人如今不在京城,辗转查来查去,才发现此人原先是皇家宗室内,一户人家的家奴。早些年脱离了奴籍,这便给调查带来难度。” “如今查到,此家奴原先是宗室子弟的近身随从,而该子弟便是太子的亲兄长,这户人家的当家人便是太子生父。” “刨去层层关系之后,福丰酒楼的真正老板便水落石出了,便是太子。” “他用酒楼敛财,用以平日笼络官员。” “太子?”颜芙凝蹙眉,“如此说来杀害小阿剑的背后之人,也是太子了?” 颜博简颔了颔首:“即便不是他动手所杀,也是因他建酒楼导致。” 这时,傅辞翊蓦地开口:“给娘下毒的正是太子的人。” “那咱们如今怎么办?”颜芙凝黛眉拧紧。 要对付一国储君,可不容易。 傅辞翊尚未回答,刘成文急步过来:“妹妹,成文楼遇到对手了。” “怎么说?” “前两日开始,福丰酒楼推出了新菜式,基本是类似咱们成文楼的菜式,将咱们的客人都吸引了过去。” 颜芙凝猜道:“那些吃客,再加福丰厨子在我们后厨偷学,学了近一个月的缘故。” 刘成文道:“好在他们的味道远不及我们正宗,目前的问题是他们在朱雀大街上,本身客流量大,如此一来,对成文楼的影响可不小。” 老账新账全都指向了太子。 问题变得棘手。 颜芙凝看向傅辞翊:“太子下毒,是想要娘的命,夫君能否参他一本,亦或者去告御状?” 颜博简连忙劝:“妹妹,如此可不妥,妹夫才当首辅不久。首辅顾名思义,那是要辅佐新帝之人。如此贸然要妹夫参太子,便是等于昭告天下,新任首辅对太子不满,更有甚者会认为妹夫想要更换太子。一旦有人道出这点,那妹夫将与天下人为敌。” “那我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对付太子了。” 颜芙凝微提了裙裾,疾步往外。 傅辞翊一把攥住她细瘦的腕子:“此事我不会不管。” 母亲被下毒的仇,要报。 不是说他不想参太子,也不想告御状,而是他不想将母亲推到皇家人跟前。 昭告天下,他对太子不满这点,他不怕。 不过颜博简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他才当首辅,权力捏得不够牢固。 再则,太子毕竟还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是皇帝与皇家宗室一道选出之人。 “先去书房。” 傅辞翊拉着颜芙凝的手,走在前头。 颜博简与刘成文则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到了书房,相继落座。 “妹妹方才往外走,是想如何对付太子?”颜博简直接问。 “我去找杨掌柜,杨树的孙子小阿剑就是被太子害死,当年福丰酒楼建造之前,诸如此类的事情肯定不少。我若能结合起来,把福丰酒楼告上京兆府,相信能给太子致命一击。” 颜芙凝说出自己的计划。 傅辞翊颔首:“可行。” “夫君也觉得可行?”颜芙凝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就去东三街。” 傅辞翊同意,看向颜博简与刘成文:“你们与我娘子同去。” 他得就府中的安全问题,重申一番。 颜芙凝等人出发去往东三街。 傅辞翊便将阖府上下的人全聚在了一起。 听傅北墨与孟力禀后,他沉了脸:“三令五申,府中不得让外人进入,全当成了耳旁风。” “今后,不管是女子还是孩童老者,但凡是陌生之人,一概不准入府。” 李嬷嬷低垂着脑袋:“公子,老奴罪责最大。” 余良也请罪:“老奴也有罪,以为禀了夫人,夫人同意就没事。” 小胡子门房也道:“我们原是不想那女子进府的,却是我们最先发现那女子的。” 长脸门房点头:“我们也有错,该强硬些让她走。” “你们四人罚半年月钱,今后谁若再犯,轻则逐出府门,重则死。” 傅辞翊冷寒的眸子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心神一凛,主子理应罚她最重,到底还是给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