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分歧

谭岩急忙摆了摆手，厚着脸皮，“老先生，您别误会。刚刚您始终聚精会神地端详着这两幅画作，想必对它们一定有着独树一帜的见解和看法，您这样的前辈高人一定要提携一下晚辈啊。” 听到这话，老者先是开怀大笑，笑声十分洪亮清脆，紧接着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小嘴很甜啊，既然这样，那老夫就来好好品鉴一下这两幅画吧。”老者显然对于谭岩的说辞颇为受用，说着走上前来。 \"何老，您可算来了！快快快，请您务必帮我好好鉴别一下这两幅张大千的《红拂女》图啊！到底哪一幅才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哪一幅又是以假乱真的赝品呢？\"曾四海一见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眼中顿时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老人。 被称作何老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两幅画作跟前，微微眯起双眼，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只见他有时会将脑袋凑近画面，恨不得把眼睛贴到纸上；有时又会后退几步，远远地观察整幅作品的构图和神韵。他的眼神犹如鹰隼一般锐利而专注，仿佛要透过纸张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良久，何老终于慢慢地张开了口，“这《红拂女》乃是张大千先生于 1944 年间精心绘制而成的一幅工笔仕女画作，可以说是他此类作品中的翘楚之作啊！” “乃是张大千先生研习敦煌壁画之后，力求展现大唐盛世那种精妙绝伦、华丽无比画风的重要杰作，也代表着他在仕女画这个领域所取得的卓越成就。 整幅画面仅仅描绘出了红拂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并无任何其他物体与其相互交错或穿插其中，如此一来，所有的美感都能毫无保留地集中在这位女主人公身上。 只见红拂双手轻轻撑开那件宽大的斗篷，上身稍稍向前倾侧，一袭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仿佛仙子般轻盈飘逸地走来，瞬间便吸引住了观者们的目光。她的仪态端庄娴雅，落落大方，丝毫不见矫揉造作之态。 从这里可以看出，张大千先生在人物衣着的纹理和色调方面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使得红拂的衣饰色彩斑斓绚丽，与她自身的气质浑然天成，相辅相成。” “老何，你就别背书了，快过来看看说说哪个是原作，我看这两幅画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度高得离谱，实在太难辨别出哪一幅才是真正的原作，哪一幅又是冒牌货了。” 正当大家全神贯注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时，文老带着两位老人已经悄悄走到了桌子旁边。这时，其中一位老人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 老人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在场关注的每个人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到底谁才是那个拿着赝品的人？ 众人的目光纷纷交汇在一起，彼此之间充满了兴奋和八卦。与身旁的同伴低声讨论，交换着自己的看法…… “老余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依我看呐，老何现在应该是遇到难题了吧！真没想到啊，一向自称为书画大家的人居然也有被难倒的时候，啧啧啧……这下可真是要丢人现眼咯！哈哈哈！”文老身旁的另一位老者笑着插话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戏谑，似乎对老何此时的窘境颇为得意。 “你们两个老家伙别再嘲笑我啦！这两幅画作，这次我是真的无法准确判断了啊。”何老面朝着两位老伙计的调笑，脸色微微一红，流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神情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一下尴尬。 “什么？竟然连你也看不出真假？”听到何老这样说，其他三位老人不禁齐声惊呼起来，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自己这个老伙计可是业界赫赫有名的鉴赏大家，他的眼光和见识一向备受推崇。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语，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讶呢？ 文老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皱起，然而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神色，“老何，这两幅画作固然十分相似，但应该尚未达到令你茫然无措、束手无策之境地吧？” 何老微微摇头，“非也！经过我仔细鉴别，此二幅《红拂女》皆系出自张大千先生之手笔，确凿无疑乃其真品无疑。正因如此，才令老夫感到颇为棘手，左右为难！”一时间，在场诸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恐干扰到何老。 只见何老伸手指向其中一幅画卷，缓声道：“诸位且看，小曾这幅红拂女的发丝线条，仿若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毫无凝滞之感；运笔技法娴熟精湛，足见其功底。再观这位小兄弟的这幅，线条则更显飘逸灵动，宛若仙子起舞，婀娜多姿，更极具神韵。” 谭岩和曾四海凑近一看，果然如老何所言。曾四海不禁面露喜色，原本就对这两幅画的来历有所怀疑，如今得到了老何的肯定，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位一直沉默的老人开口了：“老何，你莫不是看走眼了吧。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兄弟那幅才是真品。”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位老人名叫李文，是圈内有名的鉴定专家。这话一出，顿时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老何看着李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老李，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李文笑了笑，指着两画作，“大家看这两幅画的色彩运用，以及整体的氛围渲染，都更符合张大千的风格。但是小曾这一幅，虽然在细节上处理得较为完美，但是匠气太足，反而缺少了那份灵动之气。” 在场之人听了，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越发纠结起来。这两位都是业内的权威，他们的观点各有道理，让人难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