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个生意可以做

听岩温说着来龙去脉，小武还是看着他，“就你们三个就要做这个事情？怕是做不下来吧，先不说筹措粮食的过程和资金，就说看从枫林出发，一直到贡泰边境，一路山高路远，道路艰险不说，光是经过的地盘上的军头就有六七家，有的和你们关系好有点和他们关系好，有的是官军有的是反官军的，你们几个怕就是邦帓军的营连排长而已，有那么大的能量？是看我岁数小还是看我读书少？”岩温不说话，抱着水烟筒又抽了一筒，心头想了想，说“魏副，不瞒你说，我们三个只是出头承办这个事情的小兵，你说的对，我们就是小干部，而且我们三个是来自三只人马，可能就因为我们是老表，而且都和这边有亲戚关系，上面大哥才安排我们来办这个事。””三只人马，哪三只？”“我们邦帓、伞南军、还有拉蒙军，至于上面还有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召集我们开会布置的是我们邦帓军的一个军区副总，所以我们三个人以我为主。”“还有啊，魏副，我说句不该说的，你是粮管所领导，只要有粮食，而且把粮食卖出去了，你们公家有收入，仓库也腾出来装新米，你也不吃亏，何必看着银子化成水，你不做的话，肯定乡长也想做，不过就是难度要大一点。”“嘿嘿，要是你们能和乡长做这个生意，那又为啥一定要找我呢？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啊？”“哎呀，魏副，话不能这么说嘛，你是现管啊，比县官靠谱，何况这几年我们那边随时干仗，这个生意可能还要长期做下去，只能靠魏副你帮忙了，还有就是，魏副到时候只需要筹措好粮食，其他的事情都是我们来做，包括运输，办理一些手续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 沉吟半晌，小武开了口“岩温，岩温大哥，你岁数大一点，说的话我听了觉得也还算靠谱，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这样，我呢，也想去那边看看情况，毕竟自己去实地走访了自己心头才实在。毕竟这也不是几百斤几千斤的生意。我也不敢开玩笑，要是有什么马虎，上面领导些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明天我和你们去看看，你们带我走一遍路线，然后最好能见见你们领导，我放心了，那粮食就算在这里不够我还可以去调配，还可以去找其他兄弟伙帮忙。所以就看实在不实在了” “魏副，这个事情……我向领导汇报一下给你答复！” 岩温拿出电话，转过身去，背对着魏小武开始打电话。岩温和他们那边的领导交流自然就是使用邦帓语，毕竟这是他们的母语。虽然当着魏小武的面使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有些不太礼貌，但这也是为了保证他们之间交流的保密性。因此，岩温也向魏小武表示了歉意。 而魏小武作为一个从国内大学毕业并考上公务员的人，自然不可能懂邦帓话。所以，他们的交流非常自然且轻松。从岩温的表情和语气来看，他们领导和岩温的关系似乎相当不错。 最后，岩温用汉语铿锵有力地说道：“是，副总，一定完成任务！”听到这句话，魏小武心中一喜，他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尽管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岩温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果然，岩温放下电话，告诉小武，他们副总同意了，并要他们几个一路上安排好像魏小武并保证小武的安全，最后他们有个鲍副总会在总部亲自见小武。 成了！ “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好，明天一早我们开车来接你，不见不散！” 送走岩温，小武回到办公室后排的寝室，直接推门进去，喝了口水，抽了只烟，冲了个凉，换了睡衣，关上灯，又点了一只烟，刚说睡下，老钟大爷就在外面，“小武所长，吃不吃宵夜，我把尼央送的鸡煮了鸡肉烂饭，来不来整一碗？” 小武一听，精神就来了。 “好啊，等着，我马上过来。” 魏小武又把衣服换了，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就走到了粮管所的伙房。这时，老钟大爷正在火塘边上，三角铁上放着一口烧黑了锅底的铝锅，里面咕噜咕噜正冒着泡，里面的鸡肉已经是撕好了的，红米呢，也煮成了粥，冒着热腾腾的香气，边上的灶台上用十几个碗盛着盐巴、味精、切碎了的葱姜蒜，薄荷叶，芫荽，大芫荽，草果粉，小米辣等，老钟大爷正一样一样的往锅里添加。 闻着这股味道，魏小武的精神一下就来了。上前帮忙添加佐料，边添加边搅和，然后还边用筷子夹了鸡肉起来试味道。 差不多了，两个人一人打了一大碗，就在火塘边上，咕噜咕噜的喝着，用筷子边搅和降温，一边沿着碗边喝着。 “真香！呼噜！” “好吃，呼噜！” 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鸡肉烂饭下肚，一老一小也没有收拾，老钟大爷找了个锅盖来把锅盖住，把这一锅鸡肉烂饭端到了边上，留着明天早上热热当早饭。然后又提了一个铝铁的水壶放在三角铁上面烧开水泡茶。 两个人把烟点上，坐在伙房里面，喝着茶水，也都不说话。 映着火塘的火光，照在这两个人的脸上，两人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有神。都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