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烈看了丁泽舟两眼,才道:“若你不同意,待他醒过来,你自己去与他商量吧!你也不想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应付了眼前的危局。供了萧子申出来,我们安排他离开汴京便是,帝廷义能拿他怎样?再过三日,若他还醒不过来,说不得,只好我入宫冒险一试了!”</p>
丁泽舟咬牙道:“什么叫离开汴京便是?战少师供了萧子申出来,这本就是一步臭棋,现在你竟要拿他去应付攻杀禁宫之事,你叫他将来如何在大赵立足?”</p>
丁长烈嗤笑道:“这天下又不是大赵的,萧子申不是与魏国的公主拓跋羽有交情吗?你让他北上去投靠魏国不就是了!更何况,接下来也会安排他去魏国拿秘窟‘川’图,正好两事一并解决!”</p>
丁泽舟顿时惊道:“你说什么?让他去魏国拿图录?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我不同意!”</p>
丁长烈又看了一眼躺着床上的战天讳,才道:“丁先生,这是战少师的意思,你若不同意,待他醒了,你自与他说去!何况魏国我们已有安排,可担保他无事!”说着,又上前拍了拍丁泽舟,续道:“再说,为上者,总该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功绩,否则,你让下面的人怎么看?他将来如何服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只要把道理给他说清楚了,他若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自然能明白我等的良苦用心。”</p>
丁泽舟还欲反驳时,床上突然传来了淡淡的声音:“丁将军说的不错!”</p>
丁长烈二人回头时,竟然是战天讳自己醒了过来。战天讳虽脸色仍不好,但他既醒了过来,自能运功慢慢调息,再让大夫给他开些调理之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p>
丁泽舟见战天讳挣扎着欲起身,忙上前去扶了他靠躺在床上。</p>
丁长烈看了战天讳两眼后,道:“少师既然醒过来了,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豁兆启,咱们随后进宫去见帝廷义那匹夫吧,也好安抚安抚他。”</p>
丁泽舟见丁长烈就要往外走,忙上前一把拉住他,道:“丁长烈,你疯了,战少师刚醒过来,虚弱不堪,正是需要好好休息、调理的时候,你怎能带他去见帝廷义?”</p>
丁长烈哼道:“帝廷义已对我们起了疑心,这样的少师去帝廷义面前解释,才更有说服力,才更能让帝廷义那匹夫看到我们的犬马丹心,你明白吗?那帝廷义修为不凡,只要一把脉,就知晓战少师伤得何等严重,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你若待少师好些了再去,那帝廷义久日怒武大臣也全力支持帝九重兄弟,甚至为此不惜与帝廷义翻脸。先不说帝九重兄弟二人的文韬武略,就是他们的气度胸襟,已堪比古来贤圣之君了。</p>
帝九重拍了拍萧子申,又看向卫尘泱,问道:“尘泱,陛下是如何知晓萧兄弟身份的?”</p>
卫尘泱一边拿出一卷画交与帝九重,一边道:“萧师弟猜的不错,怕是祖天骥那一伙人的手段。我们一直认为旧秦之人绝不会出卖萧师弟,看来我们想错了,真是家贼难防啊!”</p>
帝九重接过画打开看了看,皱眉道:“这是谁?”随后又把画交给萧子申,道:“萧兄弟,你认识他吗?”</p>
萧子申接过画像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全身轰一声皮辣火麻,那画像正是师父祖天骥的。</p>
看卫尘泱拿出这画像的意思,那就是此人出卖自己的了,可这是为什么?师父之前既然连自己都瞒着,为何现在又要闹得天下皆知,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是因为这几日我又为魏王、秦王他们出力,惹恼他们了吗?看来定是这样了,他们这是要逼我做出选择了!</p>
想到此,萧子申一脸苦涩!背上了一个身份,难道真就必须为他生、为他死吗?就不能有半点自己的自由了吗?我根本就不想造什么反,根本就不想复什么国啊!</p>
萧子申刚要回应帝九重的问话,卫尘泱已道:“展叔叔说,这就是战天讳,应该也是四圣联的龙首!”</p>
萧子申一听此言,顿时再也承受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脸色大变。</p>
祖天骥就是战天讳,就是龙首,那岂不是说,三清道门的一切悲剧,都有师父的身影,都有师父的恶行!包括三清界,包括上前宫,甚至可能还包括玉清宫!自己曾在太初真人遗体前发誓,誓诛三清灭覆元凶,那我到底该怎么办?若师父真也参与了覆灭玉清宫之事,我又该如何面对子师姑娘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