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师见小晚想发火又不敢发的样子,就轻笑了一声,随后道:“这还不是最担心的!我最怕的是,他们每一个村子用的不是一样的毒,而是三者配齐了随意用,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了!”</p>
东宫蝶溪道:“是啊,若是这样,就算我们解了一些,同样会死许多人。可百姓并不知其中关窍,到时候怒火腾的话儿,我也知道了。我们猜测,你有可能是孟家之人,若真如此,你打算怎么办?”</p>
萧子申叹了口气,又左右看了看,方小声回道:“子师姑娘,不用猜了,我师父就是如此说的。”</p>
卫子师顿时大吃一惊,既是为萧子申之言,也是为他愿意对自己实言相告,忙就阻止道:“萧大哥,别提了!”</p>
萧子申摇头道:“刚开始我也怕,怕说出来后,就再不能与大家做朋友了。可我后来一想,以战天讳他们的心性,此事迟早会被他们捅了出来,既然如此,我何不自己说了来,也免得将来无端猜忌,这样对大家都好。”</p>
卫子师叹气道:“你想得也有道理!只是,这多少都对你与大家相处有阻碍,你应该明白的。”见萧子申点头,又道:“本来,我与哥哥商量,待未来有什么转机了再与你详谈,再与众人详说。你顾忌的与大家相处是一方面,我们更担心的,是帝廷义得了消息会对付你,那你将来在大赵就艰难了。”</p>
萧子申顿时一愣,自己思前想后,偏偏忘了帝廷义这一茬。按那传说中的昏君、暴君的作为,肯定不会放过我这隐藏起来怕是有所图的皇子,顿时也颇觉无奈。若只是儒道之人,最多就是相处问题;若把帝廷义算进来,说不定就会连累到与自己有交情的帝九诏等人了,看来这身份真是麻烦。</p>
卫子师见萧子申沉思,就问道:“萧大哥,你是否想过去滕国公府探问探问?”</p>
萧子申点头道:“我是打算去接触一下,一是为了验证师父他们所说,这二嘛,先慈的事,也定要查个清楚明白,我绝不相信娘亲会丢下我不顾!至于第三,若我真是孟家之人,无论我是否与他们相认,先严陵前,总也要去拜祭的!”</p>
卫子师点头道:“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只是……滕国公他们这些年都过得小心翼翼,你最好是旁敲侧击,不要直接询问,若传出了风声来,那就麻烦了。”</p>
萧子申点头道:“子师姑娘放心吧,我不会鲁莽的!”</p>
卫子师轻笑道:“那你回答我方才的话儿,若真是孟家之人,你打算怎么办?”</p>
萧子申回道:“子师姑娘,你放心吧,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绝无半句虚言!秦王殿下如此德才,仍无九五之心,我算什么东西,既无理国之能,又无统御之才,也敢觊觎天下!况且,我既在太初真人面前发了誓,要背负起三清守护天下之责,既如此,我就算不做皇帝,一样可以为前秦百姓尽些心意,这样岂不是更好,何必又要去引一场战火出来,徒造杀孽!”</p>
卫子师叹道:“你能这样想,自是好的。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不知令师将来会如何逼迫你!”</p>
萧子申嘿嘿道:“子师姑娘,你放心吧!以我现在的本领,也不见得比师父差多少,他就算想拿我,若非我自愿,他也休想得逞!”</p>
卫子师摇头道:“萧大哥,别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那样容易吃亏!我问你,如果令慈仍活着呢,他们用令慈胁迫你呢,到时你如何抉择?”</p>
萧子申顿时惊道:“子师姑娘,你的意思是……”</p>
卫子师微微点头道:“现在就下结论,为时尚早!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令师直接就告诉你令慈的死讯,连半点遮掩也没有,以他对你的了解,难道就不怕你心中产生隔阂,他有如此不智吗?若换了我,就算真不在了,我也会假装以令慈的行踪或性命来威胁你做事,反正你也不大听话了,我也无需有那么多顾虑!你可能想问,他们不是要助你复国吗?若闹僵了,将来如何相处?可你有想过吗?若他们真一心把你当了主子,为何这么多年,竟什么都只瞒了你一人,难道枫叶村民竟比你自己还在乎你么?又为何会放任你出来涉险?若是同伙地犀教、断剑山庄之流也就罢了,可现在你与我们一起,只要随便有一个半个人起了杀心,他就不怕你被宰了?再者,你师父既自称‘有他教导,自能成材’,孟家男丁众多,令师又常年在外,你能确定,他教导之人,仅你一个?你能肯定,一心复国的战天讳等人,会只把宝压在你一人身上?万一出现了不确定因素,到时如何是好?就如你现在,不仅无心帝位,却还欲与他们分道扬镳,以他们这么多年的辛劳准备,难道最后竟要靠赌的?反正换了是我,绝不会只去赌,除非孟家真只剩下你一人,其他再无法子!”</p>
萧子申听了卫子师一席话,暗吞了口唾沫,颤声道:“子师姑娘,幸好你不是对头!”卫子师得意哼道:“怕了吧,现在躲还来得及!”</p>
卫子师少有的小女儿态,顿时令萧子申心神一荡,顺口就道:“躲什么躲,无论复国与否,军师总是得有一个才好!”卫子师嗔道:“想得倒美!”说着,又脸一红,就轻拍桌子道:“萧大哥,我与你说正事呢!”</p>
萧子申只好嘿嘿一笑,略掩尴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