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三人离开,意味着杨枫与司徒倩的婚事,还得再继续向后拖。 同样的,萧月琴和杨枫的婚事,也得向后拖。 对此,萧月琴并没有什么想法。 因为萧月琴是正常人,早一天跟杨枫大婚,晚一天跟杨枫大婚,没什么影响。 毕竟,正妃还没大婚呢,萧月琴这个侧妃自然不用太着急。 可司徒倩就不一样了。 她和杨枫之间的这场大婚,绝对是一波三折,让司徒倩一直揪心,一直纠结不已。 先是击败匈奴,平定燕州,稳住了燕州的局面。 再是白酒、香水和牛肉干,以及英雄楼和才子楼,还有即将开始的英雄大会和科举考试,证明了杨枫治理一方的能力。 如今,杨枫又将计就计,玩了一次诈死,便可彻底消除燕州的不稳定因素。 从此之后,燕州就会坚如磐石,完全成为大楚国的北部屏障。 这么一来,就会出现一种情况,杨显对杨枫特别满意。 在这种特别满意之下,司徒倩就会成为一个障碍。 杨显又知道杨枫对司徒倩情深义重,绝对不可能主动休掉司徒倩的。 所以,为了不让杨枫背负负心汉的名声,杨显铁定会出手,处理掉司徒倩的问题。 也就是说,司徒倩因为瞎眼的缘故,燕郡王妃之位本就不稳。 如今,又多了萧月琴这个侧妃的出身与之相当,司徒倩的身份就更加让人担心了。 其实,在得知侧妃是萧月琴之后,司徒倩就已经明白杨显的暗示了。 杨显之所以答应,将萧月琴给杨枫做侧妃,就是在布局。 第一,萧氏和萧月琴,乃是亲姑侄。 日后,杨钦与杨枫之争,不管谁赢谁输,都会因为这个关系而能保住性命。 第二,即便杨显不得不让杨枫与司徒倩大婚,但在杨显大限将至的时候,必然会留下一道遗诏。 遗诏的内容,不用想,铁定是贬司徒倩为侧妃,升萧月琴为正妃。 一门双郡王妃本就不该,司徒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认这个哑巴亏。 再不济,杨显可以从别的方面对司徒家进行补偿。 例如,提拔几个司徒家的年轻人。 以男人为尊的社会情况下,这样的补偿一定会让司徒南满意。 不知不觉,杨枫遇刺身“亡”已经十天过去了。 蓟县,乃至整个燕州,依然还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悲伤之中。 燕州百姓还在担心一个问题,新上任的这位燕州刺史,能否保住燕州,能否治理好燕州。 大家也都知道了,王元龄出身圆台王氏。 而之前的户曹从事王九多,也是出身圆台王氏。 这俩人,还是堂兄弟的关系。 用通俗的话对燕州百姓解释一下:燕郡王殿下在雒阳追杀了王九多,跟圆台王氏结了仇。 王元龄就是圆台王氏派过来,向燕郡王殿下复仇的。 甚至于,一些脑洞大开的燕州百姓突然奇想地认为,杨枫是死于圆台王氏之手。 毕竟,王元龄来到燕州之后,杨枫刚打了一仗,回来就被刺杀掉了,事情也太巧了。 一时间,王元龄被燕州百姓认为是幕后黑手的最有可能者,使得王元龄郁闷极了。 这一天。 王元龄处理完燕州事务,回到府中,管家就低声对他说道:“启禀老爷,雒阳来人了,正在老爷的书房候着呢。” 雒阳来人? 管家还直接领到书房了? 足以可见,来的一定是圆台王氏的人。 又是从雒阳来的,在杨枫刚“死”不久的情况下,十之八九就是那是吏部尚书王天行大人派过来的。 “行,我知道了。”王元龄点了点头,先回了一趟后宅,在侍妾的服侍下,换了一身便装,就去书房会客了。 州刺史上任,父母妻子都不能跟随,必须要留在雒阳,且不能出城。 不过呢,倒是可以带几个侍妾,解决生理问题。 也有连侍妾都不带的,就像汉州刺史黄琬。 只不过,这个黄琬到了汉州之后,先后纳了十几房小妾,属于更过分类型的。 王元龄来到书房,里面正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在悠闲地品着茶。 这个年轻男子,是吏部尚书王天行的长子王元焕,在御史台行走。 圆台王氏的辈分,是天元地阜人杰。 见王元龄来到,王元焕立即就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向王元龄拱手见礼:“小弟见过兄长。” 王元龄也立即还礼:“贤弟无须多礼,请坐。” 二人先后坐下,婢女给王元龄奉了茶,又给王元焕续了茶水,退出了书房。 王元龄喝了一口茶之后,将茶碗放下,笑着问道:“贤弟来之前,怎地不让人送个口信,为兄也好迎接一下。” 王元焕呵呵一笑:“小弟此来,奉父亲之命,算是突然造访,未曾来得及通知兄长,还望兄长见谅。” “而且,小弟听说兄长来到燕州之后,殚精竭虑,日夜劳累,兢兢业业,着实也不想打搅兄长。” “尤其是,燕郡王殿下新亡,燕州百姓多有人认为此事是我圆台王氏所为,是兄长一手策划,小弟自然不敢大张旗鼓来燕州了。” 王元龄已经明白王元焕此来的目的了,当下便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是非者,当时则迷,而事后必清,无妨。” “燕郡王殿下为大楚国立下汗马功劳,深得当今陛下喜爱。” “如今,燕郡王殿下突然遇刺身亡,乃我大楚国之巨损也。” “试问,当今陛下岂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必然会全力缉查,以慰燕郡王殿下在天之灵,亦能给燕州百姓一个交代。” “等此事大白于天下之后,燕州百姓岂能再误会为兄呢。” “贤弟说说,是又不是啊?” “叔父突然差贤弟前来燕州,必然是担心此事会对为兄有莫大影响,故而想提醒一下为兄,为兄自然明白,当多谢叔父。” “不过,还请代为转告叔父,请叔父无须担心此事。” 王元焕微微皱眉,他总觉得王元龄刚才的表现和言语有些怪怪的,但却又十分得体,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王元焕没时间再去深思此事,低声对王元龄说道:“父亲让小弟给兄长带一句话:寄语元龄,当用最短之时,掌控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