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琢玉脸上有一瞬间冷凝，但他很快地调整了过来。 “公务太忙，我们这种人刀口舔血，有今天没明天，所以乔某也不想拖累别人。”</p>
“是我失言了。”云凤鸾脸上有些歉意。</p>
上辈子的乔琢玉也是话少，云凤鸾也曾经问过他，问他是哪里得罪了萧川落得这种下场。</p>
当时乔琢玉说什么？云凤鸾记不清楚了。</p>
但好像当时她问过他之后，这人有好几天不理自己，除了在萧川派人羞辱她时，会上前相护。</p>
“云六小姐无需自责。”</p>
“乔大人，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云凤鸾寻着光看了过去，她想有光的地方，一定是乔琢玉所坐的方向。</p>
乔琢玉忽然间呼吸一窒，云凤鸾身后便是深夜万家烟火气，夜色笼罩在她的脸上。</p>
冰肌玉骨的容色下，更显绝色倾城。</p>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能和云凤鸾这样坐在一起吃一碗素面，这对上辈子的他，简直是一件不可求之事。</p>
他也从未奢求过，从云凤鸾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p>
乔琢玉垂下了头，虽然此刻云凤鸾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他也不想让别人窥探出半分他的情绪。</p>
“素面来了。”那中年女子笑呵呵地端来两碗素面。</p>
“我今日太高兴了，这面算是我请姑娘的，姑娘不知道，乔大人这人一向是面冷心热。</p>
有一次我们夫妇也衙门里的人吃白食，不但吃了还把我们铺子给砸了，乔大人知道后，直接把那人抓了起来，又帮我们从新把铺子摆了出来。</p>
姑娘这年头，当官的多，当好官的少，乔大人就是我们夫妇二人见的为数不多的好官，您啊看起来和乔大人真是相配。”</p>
中年妇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乔琢玉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住，只能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来掩饰此刻的尴尬。</p>
“哎呦，乔大人，您还不好意思了，我告诉你，追娘子就得脸皮厚。</p>
我们当家年轻时，为了追我天天在我们院墙外背诗来，我父亲说他一句诗背错三个字，也不知道在那吊什么书袋！”</p>
“我和云六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要乱说，以免毁了云六小姐清誉。”乔琢玉看了那中年妇人一眼。</p>
“好了好了，你们吃吧我去忙了。”那中年妇人捂着嘴笑嘻嘻地说道，给了乔琢玉一个我懂的眼神。</p>
乔琢玉一脸无奈，一向冷血著称的锦衣卫北镇抚司，此刻脸颊却有些泛红。</p>
“云六小姐，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p>
云凤鸾脸上却挂了一抹浅显却温暖的笑意。</p>
“不会，我倒觉得掌柜的是性子直率。”</p>
乔琢玉拿起一双筷子，又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反复擦了擦，才递到了云凤鸾手中。</p>
“云六小姐快吃面吧，这面凉了就不好吃了。”</p>
云凤鸾接过筷子，开始吃了起来，也许是真饿了，也许是被这街头巷尾的凉意所裹胁。</p>
总之一碗面云凤鸾吃完了。</p>
吃完饭，乔琢玉留下了银子，原本乔琢玉还要扶云凤鸾上马。</p>
“吃得太撑了，要是不走，一会这酒水可就浪费了。”云凤鸾执意要走路，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走不可，只是吃得实在是有些撑。</p>
在乔琢玉面前，似乎只要是云凤鸾想做的事，他都会默默地陪着。</p>
不问原因，只是如上一世般默默陪着。</p>
酒香飘了一路，越往前走越是安静。</p>
“云六小姐，前面就是摘星阁，整个京城最高的地方，你信任乔某吗？”</p>
后半句话，乔琢玉没说出来，他想说的是，你要是信任我就带你上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