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也对老夫人和爹爹沈继昌的关系有了几分猜测。</p>
她有些难以置信。</p>
她回答老夫人()?()，</p>
“我爹今年≧()≧?≧+?+?≧()?()，</p>
刚四十整。”</p>
停顿了一下()?()，</p>
她又补充()?()，</p>
“至于生辰是何时，我爹不记得了，大夫说他可能是受过惊吓或者脑子遭受了重击受了损伤，总之以前的事情他全都忘记了。”</p>
老夫人瞳孔骤缩！</p>
四十整！</p>
她的知远今年也是四十！</p>
至于受惊吓，一个六岁的孩子被一把剑捅进心口，又被人放火烧，那样可怕的事怎么不算是惊吓呢？</p>
老夫人一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一手攥紧沈锦书的胳膊，急急说道，“你的血脉果，能不能鉴定祖母和孙儿孙女的关系？”</p>
沈锦书遗憾摇头。</p>
她说，“不能，血脉果只能让血脉至亲脸上浮现出一样的花纹，所谓血脉至亲，就只有给了他生命的父母，和承袭了他血脉的亲生骨肉。祖父祖母跟孙儿孙女，这已经隔代了，血脉果无法显示出来。”</p>
老夫人怔愣望着沈锦书，“可是我儿媳妇跟她孙儿，她们脸上不是都出现了蓝色的花纹吗？”</p>
沈锦书耐心解释，“因为用了血脉果的人是东宁侯，所以东宁侯他母亲和儿子脸上出现了跟他一样的花纹，如果是您儿媳妇服用了血脉果，那么小翠姑娘的儿子孙儿脸上是不会有花纹的。否则，我之前何必要费力去挖东宁侯的坟呢，直接让他母亲服用血脉果不是更简单吗？”</p>
老夫人满眼都是失望。</p>
沈继昌如今在流放地，远隔千里，她就算现在吃了血脉果，也无法立刻确定沈继昌和她的关系。</p>
忽然，老夫人又蓦地望着沈锦书，“小姑娘你不是能感应到吗？之前鸿儿用了血脉果，你就能感应到他的孩子在东方，那我现在若是服用了血脉果，你是不是就能感应到我的儿子在哪个方向了？”</p>
沈锦书尚未开口，沈言昭就抱紧沈锦书的胳膊大声嚷嚷，“不能感应！我姐姐之前替你们找孙儿，路上就吐血了！再吐血姐姐会死的！”</p>
沈锦书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我能感应，可沈继昌是我亲爹，我是为了让他脱罪而我感应到您的儿子在北方，跟我爹在一个方位，您和侯府上下会信我吗？我爹不在这儿，您让我感应，其实没有用，您老人家若想确认，不如立刻随我回京，让皇上下旨将我爹从流放地召回，到时候我爹站在您面前，您服用血脉果亲自看看他脸上会不会出现花纹，这样才是最好的方式，您觉得呢？”</p>
老夫人沉默。</p>
沈锦书清楚，仅凭这点相似度，还无法让老夫人立刻召回沈继昌。</p>
沈锦书转头望着沈言昭，“昭儿，你怎么会知道爹爹心口有伤疤？”</p>
沈言昭乖乖回答，“爹爹跟我一起泡温泉，我看到的呀。”</p>
沈锦书又问，“那你知不知道爹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p>
老夫人一愣。</p>
她眼里再次溢满期待。</p>
她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盯着沈言昭。</p>
沈言昭挠着下巴仔细想了想。</p>
忽然，他站起身，“这儿，爹爹这儿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就指甲盖大，长得像个小月亮，每次我要掀开爹爹的浴巾去看那个胎记，爹爹都会藏着不给我看，还会打我小屁/股说我调皮欠揍——”</p>
老夫人瞳孔紧缩。</p>
胎记。</p>
小月亮胎记……</p>
她脑海里浮现出她的知远刚出生时的画面。</p>
满室昏黄的烛光里，接生婆高高兴兴抱着哇哇啼哭的孩子，夫人您看仔细了，这是您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您看看他小屁/股上的胎记，记住了啊，这个长着小月亮胎记的就是您的宝贝儿子，今后就算把他跟再多孩子放一块儿您也能立刻认出来……</p>
回忆在脑海里闪现，老夫人脑子嗡的一声炸响。</p>
老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沈家三姐弟！</p>
她眼里涌动着惊喜和茫然，她反复地看着姐弟三人，有一种恍如梦中的不真实感。</p>
怎么会呢？</p>
沈继昌怎么会是她的知远？</p>
老夫人用力摁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她望着姐弟三人，又惊喜，又期待，又惶恐，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这种心情。</p>
在她以为她的大儿子已经死了三十四年的这一天，她忽然发现，她的大儿子，可能还活着。</p>
在她以为她的亲人已经全部死绝的情况下，她忽然发现，她还有亲人在世，她不光有儿子，她还有三个亲孙子亲孙女就在她眼前！</p>
老夫人忽然望着北方。</p>
她的知远啊……</p>
她这一生最愧悔也最最疼爱的孩子……</p>
老夫人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p>
她扶着吴香凝的手站起身来。</p>
她说，“我们赶回京城需要两天时间，太耽误事了，扶我去鸽院，我要飞鸽传书让开国公先替我进宫向皇上陈情，让皇上立刻八百里加急把沈继昌给我带回来！”</p>
老夫人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沈锦书。</p>
她要跟沈继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做一回亲子鉴定！</p>
吴香凝也被仇人忽然变成亲人的惊天大逆转给惊呆了，这会儿老夫人催她去鸽院，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扶着老夫人的胳膊往前走。</p>
一行人匆匆来到鸽院。</p>
负责照顾信鸽的老仆人拿来纸笔，老夫人坐在桌案前写书信。</p>
沈锦书看着一院子美丽的信鸽，问吴香凝，“少夫人，你们东宁侯府跟开国公府关系很好吗？你们的信鸽怎么会专门培养出一条去开国公的路线？”</p>
吴香凝闻言，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锦书，“何止是关系好啊，咱们两家还有婚约呢，你爹若真是祖母的亲儿子，那么，当年老国公跟咱们祖父定下的儿孙亲事，说不定就要落在你和小公爷秦仲渊身上了。”</p>
沈锦书微愣。</p>
什么婚约？</p>
小公爷秦仲渊…… 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