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走回客栈的赵盼儿,被客栈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回去道路。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盼儿回过神,虽然感到疑惑,却没心情八卦。她小心的分开人群,走回童舟给她们三人包下的房间。 童舟正在盘算着,到今天为止,他来大宋已经过去22天时间。 还有多久,钱家才会把他需要的茶叶运来东京。 水门推门而入“大人,盼儿小姐已经平安返回,路上并未出现意外。” 童舟看看跟徐盛亚瑟站在一起的‘水门’,门口进来的水门微微一笑。‘嘭’的一阵白烟,‘水门’消失不见。 亚瑟顿时惊讶不已“哇哦,这小伙子的能力,很神奇啊。” 徐盛也是有些神异技能傍身的,亚瑟可没有,他就是个力气稍微大一点,眼神稍微好一点的‘普通人’而已。 水门这一手影分身之术,让他大开眼界。 水门一脸惭愧的看向亚瑟“亚瑟先生过奖了,这不过是很基础的影分身之术而已,忍界的忍者都会使用的。我其实用的不算好,并不值得夸奖。” “行了,你们在这慢慢聊,我去楼上看看。” “遵命大人(boss、主公)。” 童舟看不得水门在这例行谦虚,准备去瞅瞅赵盼儿情况如何,他好伺机而动。 赵盼儿此时的情绪很复杂。 她这时候,本应该是极其崩溃的。 因为去到高府恰好被赶去高府的欧阳旭堵个正着,接着就被他巧言诓骗,拉去远离高府的地方叙话。 然后她最后一丝丝期望,被欧阳旭亲手磨灭。 欧阳旭攀附权贵想要跟高家女成亲,赵盼儿虽不耻他为人,尚可以理解他的选择,欧阳旭本就是个有进取心(野心)的,否则赵盼儿也不会看上他。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欧阳旭要亲口说出那些话来。 “盼儿你什么都好,只是在出身上差了一点。毕竟你曾入贱籍,若有心人查起来,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的。” 赵盼儿理解:你是个伎女,跟你结婚很丢人。 “身为士大夫是不能有一点瑕疵的,你也不想成为我的污点对不对?” 赵盼儿理解:你是个伎女,会成为我欧阳旭做官的污点。 “我不会忘记咱们俩的情义,等我跟高慧成亲半年以后,就娶你做妾,无论如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赵盼儿理解:你是个伎女会是我欧阳旭当官的污点。但是我欧阳旭有情有义,仍然愿意娶你当小妾,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 “我不会让你在高氏面前伏低做小的,会让你另居别院不受她打扰。你的孩子可以记在正室名下,能入欧阳家家谱。” 赵盼儿理解:虽然我欧阳旭娶你,但是你要躲在阴暗的臭水沟里生活,别妄想跟我正妻争宠。更不要妄想出现在我欧阳家家谱上。 欧阳旭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化为戳赵盼儿自尊心的刀子。 把她戳到千疮百孔,心里最后一丝幻想彻底崩塌。 她只感到一阵恶心,留下一句“东京真是富贵迷人眼,深情不堪许。我赵盼儿,永不为妾。” 便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离开欧阳旭。 回来的路上并没有如原剧情中一样,撞上池衙内。她只是浑浑噩噩,跌跌撞撞走回客栈。 趴在桌子上失声恸哭的赵盼儿,不断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是瞎成什么样,会跟这样一个男人私定终身。 她此时只是想哭,却并没有哀莫大于心死的崩溃感。 很痛苦,却还有一丝侥幸、窃喜? 这感觉,很复杂。 童舟来到他们三人房间时,赵盼儿仍然在痛哭着,孙三娘和宋引章两人陪在一旁束手无策。 因为来东京这一路上有童舟照顾她们,没怎么折腾。 在童舟的船上吃得好、睡得好,不长胖都算她们天生丽质。 哪会像原剧情中她经历过许多波折,积劳成疾,一回客栈就悲愤交加昏倒在地,此时她的哭声格外显得中气十足。 “呦!我的盼儿娘子,你快别哭了。你这哭的,让为夫心疼的肝肠寸断!” 听到童舟这非礼之言,赵盼儿横了他一眼。 倔强的捂住嘴巴,趴伏在桌子上,不出声,只是肩膀抖动的频繁,显然是哭的更厉害。 三娘和引章两人一起安慰她半天,也没见什么效果。 童舟又害她哭得更惨,两人都是皱着眉头,委屈瞧着童舟,欲言又止。 童舟自顾自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三位娘子,跟你们说个好消息,大家开心一下。牙行的人说了,短则三日,慢则五日,咱们就能搬去新家住啦。” 宋引章欢喜的叫了一声“真哒~!” 随即看到三娘给她打眼色,听着盼儿姐的呜咽声,又把头低下去,不敢看童舟。 赵盼儿抽噎一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冷眼看向童舟“童公子,欺负我们姐妹是不是很好玩?” 孙三娘不理解赵盼儿为什么要这么说童公子,一路上,公子对她们三人关照有加,何来‘欺负’的说法。 “盼儿,你。” “三娘你别说话。” 赵盼儿高声打断三娘,用凌厉眼神制止住想要说话的宋引章。三娘和宋引章,习惯把她当做主心骨,顿时不敢言语。 “盼儿姑娘,高府之行很不顺利吧。” 赵盼儿冷哼一声“你的家将不该都跟你汇报过的吗?何必明知故问?” 在高府门前,欧阳旭刚坐马车来此,正要拉着赵盼儿一起乘坐马车离开,前一秒还把他拉来的马车,车轴便立时断掉。 为了避免赵盼儿被高家发现,影响他大好姻缘的欧阳旭,着急离开高府并未多想,只是拉着赵盼儿远离那边。 但赵盼儿是个心细的人,也可以嫁你。但是!你凭什么以为你能照顾好我们,不会让我们受委屈?” 宋引章急着抢话“我,我不委屈的。” “你闭嘴!” 赵盼儿今天倍受打击,正好借着这机会彻底爆发,想跟童舟说个清楚,把她心中所想全说出来。 “我的探花娘子不做了,本就是商妇,便做一个商贾之妻,了此一生亦无怨言。” “可三娘辛辛苦苦十几年,就想穿一次凤冠霞帔。引章愿意委身于你,也是寄希望于可以脱籍从良。若是做不到这些,难道不是轻贱于她二人吗?” “童公子还请明言。这不是欺负她二人软弱无知,又是什么?” 三娘引章面面相觑,偷眼看向童舟。 童舟提起一杯茶慢慢饮下,嘴角噙笑“说完了?” 赵盼儿说过这一番话,好似轻松许多,语气轻快道:“说完了。” “我其实不懂,盼儿你怎么就笃定,我做不到这些的呢?” 赵盼儿浅笑一声,脸上全是‘这不是明摆着’的表情。 这一笑不知是在笑童舟,还是在笑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做探花娘子的自己。 “呵,你?不过一介商贾,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