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孙三娘低吼一声。 这价格哪能随便叫啊,最多不过二百两的宅子,童公子竟然出价5000两。万一对方同意,岂不是亏大了! “后生,你刚才说多少?!”王举人怀疑自己年老体衰耳朵出问题,没听清楚。 “童某出价5000两,求购举人这处私宅。” 这次王举人听清了,立马淡定不能。 正如童舟所想,交易做不成,绝对不是某一方没有交易的意愿。只要价码开的够高,对方的底线就会无限降低。 拿出一个绝对不容拒绝的价格,莫说一座并不是独一无二的私宅,就算是他亲娘老子他都能出卖。 王举人当即被童舟拿下。 他们王家号称家财万贯,那也就是万两银子的身家。 卖一座外宅,挣半副身家。这样的生意都不做,还有天理吗? 至于什么帮一个不认识的小娘子拦住些狂蜂浪蝶? 拜托,他只是有点德行,可又不是圣人。德行能当银子花吗,能值5000两白银吗? 显然不能。 王举人脸上立刻冰消雪融“来来来,童员外,员外快请进院子!来看看你这宅院。” 童舟不喜欢他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看着就和善许多。 攻略赵盼儿可是细致活,他没觉得能几天拿下人家。接下来没多久赵盼儿就要去东京,宅不宅院的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也住不多久。 他买下这处宅院,一来是为不断震撼赵盼儿,加深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二来就是务必缠在她身边,半步不能被她甩脱。这女人想法超多,执行力又超强。一个看不住,可能就不知道跑去哪里。 至于花5000两银子,买一座只住两天的宅院是不是太亏的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童舟有钱任性,再加上这也算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花这个钱,能让后面的事情更顺利,不算亏。 况且,他哪有那么多银子在身上! 院子转一圈看的差不多,王举人迫不及待的搓搓手“童员外可还满意,准备何时银货两屹?” “银货两依是不可能的。”童舟直言道。 王举人和孙三娘四目圆睁,怎么个事,你逗人玩呢? “此次从琉球来的匆忙,没带那许多银两在身。手上倒是带着些宝贝应急。若是王举人不介意,或许你这宅子,能卖5000两不止。” 原来如此,两人放下心来。 宝贝当然不是不行,若是值钱保值的宝贝,王举人更加喜欢。 他们老王家正是蒸蒸日上,没经什么需要使用大量银钱解厄的风浪。弄些好宝贝收着,也是提升家族底蕴的大好事。珍珠贝宝之类的,可比大量银钱好储藏。 见他认可,童舟假意在口袋里摸索一番,拿出一枚翠绿玉佩。 玉佩一出,王举人就移不开眼睛。这枚玉佩被雕刻成栩栩如生的貔貅形象,成色透亮水头十足,一看就是稀世珍宝啊! 可三娘没那么多见识,在她看来玉佩这种东西都是贵的,但为什么贵,能有多贵,她是没有概念的。此时她正低着头,偷偷打量着童舟的胯下。 确切的说,是他扁扁的裤子口袋。 ‘童公子这口袋是如何设计的这般巧妙呢?看上去空空的,也装不下什么东西,怎么又是银条又是玉佩的往外拿?还一点也看不出痕迹呢?!’ 王举人仔细端详半天沉吟道:“公子这枚玉佩,确是上品,只是3000两便顶天,恐怕不值5000两。” 就算3000两,他也准备接受。这心理防线一打开,今天高低要把房子卖出去。 但童舟哪能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他可是要来这世界做生意的。这要是传出去言而无信夸大其词的烂口碑,他还怎么开展自己的贸易事业? 他可是要给钱塘商界,带来一点独属于琉球商人的小小震撼。 “王举人,这枚玉佩不是这么看的,咱们且去暗室,再看看可好?” 王举人带着童舟三人进到客厅一处偏房,将窗关上,室内就变得昏暗。 此时再看向那枚玉佩,它居然在发光!!! 王举人感觉三观受到动摇,简直闻所未闻! 玉石,发光? 它又不是夜明珠,它怎么会发光的! 它怎么可以发光的?! 就连那懵懂小童,看着发光玉佩眼中也是一片好奇神色。三娘这下算是知道,这枚玉佩恐怕真是个了不得的宝物。 童舟看到把王局人震撼到瞠目结舌的效果,暗自憋笑。 临安府紧挨着金华,金华下面有个小县城名叫义乌。 别说是区区夜光玉佩,你要有样本,传国玉玺都能给你批量生产,还保证以假乱真。那质量能有多好?就算并排放到嬴政面前,他都分不出真假来。 王举人觉得自己发大财了啊,这哪里是5000两啊,稀世之宝啊!!这给他1w两银子他也不卖啊! 这回说的是真的,王举人保证,只要以后不是家族遇到过不去的坎,这宝贝玉佩绝对是贵贱不卖。 “童员外,且在前厅稍候,老朽这就去拟文契,你我签好契约。老朽立即亲自送去县中签押,明日这宅子就是员外的了。” 宅子不卖?不存在的。 王举人现在只担心童员外变卦不买,哪里会不卖。 他这风风火火,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童舟就是一阵憋笑。 这玩意到底是值5000还是1w两银子他不知道,反正买的时候不要998,不要888,只要298软妹币,他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甚至看着那商家藏不住的笑意,可能就这价格,还要让商家血赚100多。 签完契约,老头马不停蹄就要带着小孙子去县城。也就是小孙子是他嫡子亲生的嫡孙,不然他都得给童舟留下为奴为婢。 实在是一百两最多值二百两银子的私宅,换一个价值万两的宝物,这生意他做得忐忑。 童舟在他临走的时候叮嘱道“对了王举人,我为隔壁赵娘子一掷万金这种事,说出去毕竟有些纨绔荒唐,您老尽量帮我保密才好。” 王举人脸上露出一副知情识趣表情,拍着胸脯保证道:“童员外请放心,老夫生平最是嘴严,全钱塘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像赵员外偷冯大人姨娘,林院判儿子是染上花柳而死,并不是他宣称的染寒疾不治,还有,嗯咳咳咳,没有了没有了。这些秘闻我都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果真如此?!那童某就拜托您老了。”童舟一脸被他人品折服的表情。 一听他这满嘴跑火车的,就知道拜托他的事情,这把肯定稳了。 “应该的,老朽这便回县里。童员外若是着急落脚,今日便可住进这里,东西都是齐备的。” “厄,您的私人物品,准备何时来拿?” “东西?不要了不要了,都送与员外,告辞告辞!”王举人拎着小孙子一只胳膊,健步如飞的跑远。 什么叫老顽童,这就是吧。 孙三娘全程石化,尤其是听到那许多秘辛的时候,更是像刚认识生活二十多年的钱塘县一样。浑浑噩噩跟着童舟一起,回到赵氏茶铺。 赵盼儿看两人这么快回来,脸上现出一抹笑意,她就说隔壁的王举人不好搞定的。 童公子此番碰壁,希望他去到钱塘县内居住。见得我大宋许多美女,便不会再惦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