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春节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长家陆续有客人来访， 有闻讯而来的钢铁学校同学，有市医院的同事，有酱油厂的朋友，也有部分方长曾经医治过的病人， 就连李家窝棚村的于队长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方长考上大学都亲自登门道贺。 值得一提的是郝冬成夫妻二人带着孩子还有厚礼上门道贺， 腊月二十七二十八两天方长带着在帝都买回来的东西分别去了郝家同时又陪着郝父杀了几盘象棋吃了饭才走的， 接着是市医院院长，几个副院长还有刘主任家， 酱油厂曲秀珍家，酱油厂保卫科胡科长，味精车间孙主任家，一期厂保卫处于处长家这是方长每逢过年过节必去的。 同样，方长无论去哪家，出来的时候手上也会拎着东西出来， 1978年2月6腊月二十九除夕夜。 方长在家贴完春联跟着媳妇小舅子郑光明还有郑母包完饺子这才拎着一网兜大白梨溜溜达达出了家门， 五六分钟以后来到周家， 半个月前周炳坤的父亲回来了，方长刚走到周炳坤家的小院子就听到了周父在跟孙子周楠打嘴仗， 隔代亲，无论周父是多么严苛的人，在孙子面前总是板不起脸来， 方长推开周家院门走进院子拉开屋门： “周叔过年好！” “阿姨过年好！” 方长说着把手上拎着的大白梨往八仙桌上一放： “这是我前几天在市场上弄回来的大白梨，给您二老拿些过来尝尝鲜！” “方伯伯过年好！” “小方过来啦！快坐这，” “方大哥你这搁哪弄的大白梨啊！这可是稀罕货啊！” 周炳坤拎着网兜一脸惊喜的说道。 “市场上呗！” 方长摸了摸周楠的脑袋看着周炳坤说道。 “小方你咋没带你家那俩孩子一起过来呢！” 周父看着方长问道。 “嗐~她俩吃过早饭跟我贴完春联就没影子了，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方长坐在炕沿边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周父一根笑着说道。 方长没说家里两个孩子昨晚就被郝冬梅接去郝家了。 “你家那俩孩子忒招人稀罕了，那小嘴真会哄人。” 周父接过烟笑着说道。 “爷爷我也会哄人。” 周楠站在方长身边看着爷爷说道。 “啊！就你？还会哄人？你不气人就不错了。” 周父划燃火柴抽了一口烟说道。 方长没发现周炳义，方长暗自摇了摇头， “方大哥你喝水！” 乔春燕端着搪瓷茶缸子放到炕沿边。 方长端起搪瓷茶缸子一边喝着茶一边跟周父周母聊着天一直坐到下午方长才离开周家， 周家大门口， “方大哥你哪天走？” 周炳坤递给方长一根烟问道。 “过完年初七走，这一大家子得提前过去安顿好。” 方长接过烟说道。 “唉！这一想四年见不着，我这心里怪不得劲的。” 周炳坤抽一口烟说道。 “咋的？没人总说你怼你，你不得劲了呗？” 方长笑着说道。 “那可不咋滴，我这也不知道咋回事，你怼我说我，我这心里就得劲。” 周炳坤笑说道。 “可拉屁倒吧！我看你小子就是贱皮子。” “嗳！你哥又不回来啊！” “可不咋滴，昨晚派回来一封电报祝全家新年快乐然后就没了。” 周炳坤这话很少当别人说，包括他的父母都没说过，也就只在方长面前数落过他哥的不是。 “你要理解你哥，毕竟那么远来回不方便。” 方长拍了拍周炳坤的肩膀说道。 “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去，让他在这边找个工作得了，他非不干，我爸我妈一直指着他养老，结果他还不回来了，八年了，八年只回来过一次，还就待了两天，方大哥你知道我爸我妈多伤心吗？我妈偷偷抹眼泪，我看着都心疼，我很想揍他一顿。” 周炳坤越说越激动。 方长赶忙拍了拍周炳坤的肩膀： “小点声，不怕别人听到啊！” “我就寻思不明白，他的心咋就那么狠呢！就不想我爸妈？” 周炳坤抽了一口烟小声说道。 “可能你哥他有难处，对了，我走后我家就拜托你跟春燕了啊！” 方长话锋一转说道。 “那都不用你说，正好你家那大院子我跟春燕种一园子菜，大半年的菜钱都省了。” 周炳坤笑着说道。 “那可不，我跟你说你到时候在园子边种四五垄土豆，等土豆起了再种上大白菜，冻菜都够你家吃一冬天了，还有豆角，黄瓜茄子上的，秋天晒一些，冬天吃正好，行了不跟你唠了，这天太冷了，我都t冻透了。” 方长踩灭烟头把大衣掖了掖顺着胡同往外跑。 “亲哥还不如方大哥。” 周炳坤站在门口抽了一口烟屁吐出一口烟雾踩灭摇头嘟囔一句转身回院。 方长小跑着回到家便钻进里屋躺在了正坐在炕上嗑毛嗑的郑娟腿上， “冷了吧！我给你捂捂。” 郑娟说着伸出手给方长捂脸。 “我要吃瓜子。” 方长张了张嘴说道。 “好，我给你扒瓜子仁吃。” 郑娟笑着抓了一把瓜子说道。 坐在外屋的郑母听到里屋两个人的对话起身下地穿鞋回厢房去了， 方长跟郑娟说着情话或者方长给郑娟讲故事的时候郑母都不在这屋待， 她生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尴尬。 傍晚，郝冬梅坐着吉普车把方婉莹跟方舟送了会回来。 晚上一家人放着鞭大呲花欢天喜地的吃着年夜饭。 接下来初一到初六六天时间里，方长一去郝冬梅的住处，二四六周蓉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