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烨一字一顿地说：“医生要在我脸上注射一种胶，把凹陷的地方填起来，我的脸一刮风下雨就疼！就得吃止痛片，用止痛针！"</p>
"阿片生物碱类镇痛药和毒品一样有成瘾性，会影响大脑神经，我每天都在地狱里挣扎！”</p>
宁媛被拖到他面前，下意识地想挣扎，但下一刻，她忍住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向子烨看着她的眉眼，忽然古怪一笑：“就算这一切我都可以大度地忍，他说小四害死叶秋，所以他为心爱的女人杀了小四，那他是不是也该杀人偿命？”</p>
宁媛忍着痛，定定地看着向子烨说：“他和叶秋根本没有任何男女私情，叶秋那天……”</p>
“闭嘴！”这句话一下子刺激了向子烨。</p>
他忽然一整个收紧粗糙的大手，捏住宁媛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别再给老子提那个贱女人！”</p>
宁媛被掐得喘不上气，她立刻死死扣住他的手，点头，从唇间挤出话来：“……好！”</p>
她不能激惹一个打止痛针打多了，影响神经的疯子。</p>
这个年代麻醉药品管控不强，向子烨能弄到倒是不奇怪。</p>
看着宁媛没有挣扎，向子烨慢慢地松开手。</p>
他一脸无奈地道歉，抚摸上她纤细脖颈上被他掐出来的红痕——</p>
“抱歉，小宁顾问，我就是一时间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p>
宁媛被他摸出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p>
向子烨仿佛恢复了正常，继续说——</p>
“我们报警了，警察勘查了现场，说没有直接证据，哪怕我家老三亲眼看见的事情，都能黑白颠倒成——没有证据和证人！他们说老三的角度可能会出现误差，说是意外！！”</p>
他垂下的眸子里，慢慢波澜再起，积蓄着无边的怨毒——</p>
“我们家只想要讨回一个公道，但所有人都劝我们算了，你告诉我，这天下有什么公道与正义，有什么报应不爽？”</p>
宁媛强忍着咽喉的痛感，说：“所以你们就放弃做人的底线，滥杀无辜吗？”</p>
向家兄弟觉得打小信仰的东西崩塌，信念崩塌，彻底扭曲了心态。</p>
加上前些年社会秩序崩塌，放出了很多人的人性最恶的一面。</p>
身居混乱中心的向家彻底崩坏了，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p>
向子烨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盯着她嘲讽问：“做个好人能复仇吗？能让仇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吗？”</p>
他忽然凑到她面前，古怪地勾起唇角：“但是，做鬼和坏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p>
宁媛下意识地整个人向后一缩，但最终还是忍着没动，只警惕地盯着他：“可也迟早会被清算！”</p>
面对猛兽和毒蛇，你的恐惧、逃避，在他们看来都是乐趣。</p>
向子烨看着她警惕的样子，却没有继续对她做什么，只是松开手。</p>
他笑了笑：“说点别的吧，这句话很容易耗尽你我相处这大半个月的情分。”</p>
男人就像看见一只猎物在被弄死前，随意挣扎的猎人，欣赏着猎物的惶恐和无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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