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峰趴在地上揉捏着无敌的脖子。</p>
猫的脖子那里脂肪和淋巴堆的多,多揉揉是有好处的。</p>
祝泽峰默默地奉上降猫十八式马杀鸡,头顶上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来。</p>
上面的雅庭里面大概坐着四五个人,一边品尝着瓜果点心还有名的佳酿,一边聊着隐秘的事情。</p>
“崔家的密道的工程进展的怎么样了?”</p>
叮一声,是白骨瓷的杯子相碰撞的声音,说话的人抿了一口酒,嗓音倒是中规中矩的中年男子:</p>
“你们手下的人不干净,心存贪念,反而差点暴露了我们的计划。”</p>
“崔老板这个人只要有利可图,就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只可惜他手下的人素质参差不齐。经过这一次事件,崔老板已经非常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管理上的问题,下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p>
“下一次?”</p>
嗓音中规中矩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似乎是嘲讽:</p>
“蔚太公,你觉得还有下一次吗?”</p>
被叫做“蔚太公”的人手里的杯子一抖,杯子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顺着木板的缝隙滴落到夹层里面祝泽峰的脑袋上。</p>
嗯,这酒香,是30年的女儿红。</p>
“崔老板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一次他也做了保险工作,在城外还有一处地道,正在秘密的挖掘。你当然在给崔老板一次机会吧。”</p>
蔚太公听起来可没有任何心思要喝酒了,他匆匆忙忙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跪坐的姿势变成了伏地,头轻轻磕在了桌子上。</p>
“唉,蔚太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是这种过桥拆河的人呢?”</p>
中年男子笑道,拿起一旁的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p>
“我还是相信你们的。只不过地牢里关着的那位,说手里拿着何必公的东西,可真是让人担心呢。”</p>
蔚太公松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主儿将“过河拆桥”说成了“过桥拆河”,却没有任何心思指出来。毕竟对于这个可以在京城一手遮天的人这点来说,这两种差别并不大。</p>
唯一的差别,就是在拆的时候要埋葬多少人的性命而已。</p>
好在此刻的话题已经转移开来了,蔚太公也能将自己一直低着的脑袋抬起来,登上眼前这个男子的话题道:</p>
“那地牢里关着的那个人,也实在是太狂妄了,竟然敢威胁大人您。”</p>
“威胁?”</p>
那人不以为意的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是不是笑意让他胸腔不由得震了起来:</p>
“他一个阶下囚,还不至于威胁得到我,只不过是因为他手里拿着何必公的《古德兰若经》,所以才会觉得他有那么一点价值,要把他救出来而已。”</p>
“是我口误了,还望大人不要见怪。”</p>
蔚太公赔笑,原本是对面坐着的,现在挪到了桌子的一边,坐在了被他称作为大人的那个人的身旁。左手托着自己的袖子,右手提起酒杯,一边斟酒,一边笑道:</p>
“那就航运的事情……”</p>
“哼,你还惦记着这事儿呢。”</p>
“不敢不敢,只是崔家问起……”</p>
两个人之间就跟打太极一样,半天摸不到实处。你一招我一招,搭台唱戏,都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偏偏唱得非常委婉和内涵。</p>
两只都是老狐狸,只不过是比哪一只更加老谋深算而已。</p>
就在这时候。</p>
一直被撸着的无敌终于不耐烦。</p>
它猛地按了祝泽峰鼻尖一爪子,喵一声从夹层地下跑开。</p>
祝泽峰下意识地从趴着的姿势抬起头要避开无力的利爪,但是忽略了这个夹缝之间的高度,实在是容不得他做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p>
砰一声,地板下传来重重地撞击声,祝泽峰的脑袋也嗡一声跟里面藏了一口玄铁大钟一样敲响震耳欲聋。</p>
“谁!”</p>
雅庭里面传来一声厉喝。</p>
蔚太公赶紧冲着旁边站着的侍卫示意了一个神色,几个人在窗户边上迅猛地掠过影子,便将地下夹层前后包围了,伏下身子一看,原来是蔚太公家养的母猫,正在草丛里翻滚。</p>
侍卫们将小白猫抱在进了屋里,蔚太公一看,松了一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