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这不是一位“救世主”。</p>
武皇陛下又问：“不是拯救世界，发掘世界之秘，你信吗？”</p>
罗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p>
单纯花费极大代价去认知这个世界，也不太符合安顺基的性格逻辑。况且，那距离“往生神器（真理天平）”这么近，说不定基本事实都已经知道了，再要去验证，却又何必？</p>
要知道，公正教团是从一开始就以“圣物崇拜”为底色，“圣物”彰显的事实，你还要去验证，那还叫“崇拜”吗？</p>
那么……</p>
不用武皇陛下再说了，罗南忽然间就醒悟一件事：安顺基虽是公正教团的初代首祭，是“内地球”里世界的风云人物。但论掌握的实质性资源，注定与罗南这边没法比。</p>
这种情况下，要拿有限的资源去献祭，要置换的当然是属于本人的好处。</p>
这是人性，也是天理。</p>
不需要去搞什么道德评价，用最现实的逻辑去推理：在一个已经认定为是“梦幻泡影”的世界里，在一个世界和自身的意义都可能虚幻掉的背景下，傍着一件可以“献祭”“置换”的神器，一个人，一个有基本追求的人会置换什么？</p>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罗南别无牵挂、孤家寡人，肯定也是让自己先跳出这恐怖的虚无困境。至于更进一步如何操作，“真理天平”这个名字不好联想，但是“往生神器”……</p>
想到这里，罗南怔了下，随即深深看了眼武皇陛下，忽然有些明白了：</p>
这不正是一位已经支付了祭品，完成了“往生”的人物？</p>
所以，她才能轻轻松松说“提桶跑路”？</p>
正是因为她已经跳脱出了这片“疑似虚无”的时空困缚，不惧这片时空底层规则被抽离、扭曲、虚无的影响？</p>
武皇陛下如此，那么李维呢？</p>
屠格呢？</p>
曾经的梁庐，还有……罗中衡呢？</p>
有那么一刹那，罗南念头炸裂，可转瞬间，又强行收束回来。</p>
不知道的不要猜，宁愿去亲眼看到事实——他刚刚还对武皇陛下讲来着。</p>
他已因为过度的思考，导致了过度的恐惧，这样的问题不能再出现了。</p>
罗南强迫自己回归到“现实”的层面，用最理所当然的思路和语调回应：“所以，陛下是说，我也可以学那位安顺基首祭，找‘真理天平’去献祭、置换，把自己从‘内地球’置换过来？”</p>
稍顿，他还是直白相询：“您……也是这么做的？”</p>
武皇陛下展颜一笑，宛如坠落的太阳碎片，在海面上闪耀：“要我给你蒂妮的私人联络方式吗？考虑到你和拉尼尔过于密切的合作，已经对她造成困扰，说不定她会出于‘分化’等权术考虑，给你一个友情价。”</p>
罗南目前的外壳，“汪勇”的眼角抽搐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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