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全面的。”</p>
“过奖过奖。总之，我知道安顺基这人，认定了‘内地球’的虚幻本质……”</p>
武皇陛下开口打断他：“为什么是‘内地球’？”</p>
罗南一怔，紧接又听到武皇陛下的言语：“你之前的想法不是更直接、更大胆吗？”</p>
“之前的？”</p>
罗南恍惚了一下，随即就想到上次与武皇陛下讨论这类问题，就是在“内地球”，隔着太平洋远程通话。</p>
当时讨论了什么？</p>
武皇陛下的明眸注视着他：“忘了吗，讨论到了地球这一方时空底层规则可能的抽离、替换，乃至虚无。当时我还说你‘恐惧’来着，怎么样，现在好点儿了没有？”</p>
“……”</p>
罗南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回应。</p>
是的，他想起来了，确实如武皇陛下所说，那天晚上，他们讨论过这个话题。而建构这个话题逻辑的基点，是从“破烂神明披风”发起的，而目前基本可以确定，“破烂神明披风”与“梦神孽”有直接联系。</p>
而“内外地球”的现实，也是“破烂神明披风”挥动后的结果。</p>
两边时空，各自有几十亿人口剥离，各自生活，亲朋永隔，社会却毫无动静，乃至全无所觉；“雾气迷宫”和“深蓝世界”，这两处能够让神明也垂涎、疯狂的高价值区域，也被遮蔽得严严实实。</p>
只是挥起“破烂神明披风”，就能完成这种操作，简直匪夷所思。可这个宏大宇宙中，偏偏就有这样的大能者，理论上“梦神孽”，或者更准确地讲，其前身“幻魇之主”便可以做到这点。</p>
之前罗南想当然认为，“幻魇之主”已被湛和之主送入永眠，其神躯亦被孽毒污染，异化为“梦神孽”，远在含光星系，相隔亿万光年，无论如何难有作用。可如今，这个“操作员”基本证实就隐藏在地球这一方时空深处，物质条件就具备了。</p>
当然，一个已经被孽毒扭曲的家伙，不应再有“神明披风”，可“赤轮暗面（日轮绝狱）”的存在，已经证实可以研磨灭杀孽毒，将其降解为“灰质”，说不定就帮着“梦神孽”杀毒了呢？</p>
物质条件已经具备，只是一个如何排列组合的问题。</p>
一旦这个环节能够实现，一个确凿的、拥有将“实有”归于“幻梦”、让物质世界的实物“幻梦化”的恐怖大能者，就可以在地球这一方时空辐射祂的威能。</p>
哪怕祂的状态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按照这个逻辑延伸下去，很显然，就不只是“内地球”或者“外地球”的事儿，而是囊括了“内外地球”的一整片时空，再没有百亿人类真切的、实有的立足之地，甚至连人类本身的存在性，都将受到质疑。</p>
这无疑是噩梦般的局面。</p>
罗南曾经考虑过这些事，但又没有更深入地去琢磨。</p>
他的生命层次、理论认知、情报信息乃至承受能力，都不足以趋近这个堪称致命的“疑似真相”。</p>
他需要谨慎。</p>
可是这种“谨慎”，又不仅仅是谨慎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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