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男人说完,所有人心里都懂了,这就是故意来找事的,众人不由在门口都笑了起来,敢来周家找事,那今天有好戏看了。
周建明听完心里这个来气呀,哪里来这么个彪子!你都不如拿个梯子把我家招牌直接拆了,哪有上门斗宝这么说话的!
应还是不应!这句话有学问,言外的意思,就是你周建明若是答应斗宝了,咱俩斗一斗;你若是不应,连斗都不用斗了,你自己直接把招牌拆了,以后也不用在古董圈混了。
有人问,我不应凭什么拆招牌?
这句话跟正常理解的不一样,周建明不是普通人,他们家是古董行、收藏界的大家,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敢应,那还有脸在古董圈混么?
这不像咱们普通人打赌,“你信不信,我跳起来能摸到那个树枝?”
“你要是能摸到,我算你厉害!”
“你别说摸到,你就算手指盖碰到,我都该咋的的!”
“打赌,我要是摸到了,晚上你请客!”
“谁t没事跟你打赌!”
类似这种老百姓、哥们之间打赌,你不答应就不答应了,这无所谓。
大家都看过范老师在某节目鉴定现场吧,遇到某些国宝帮,只要范老师开口说,“新的,纯新的,毫无悬念的新。”有的藏家就会说,“你要是说新的,咱俩就打赌,它要是新的,我给你一千万;我吃了它!”等等。
这种情况范老师是不会跟他们斗的,首先来说,他们不算门里人,其次这是录节目,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倘若你是门里人,手里拿着一件乾隆年间的瓶子,去找范老师。
我师从谁谁谁,今天我想跟范老师讨教点东西,咱俩赌上一赌!
这种情况下,范老师是一定会接招的,首先你师从大家,而且又属于门里人,他还是专门玩明清瓷器的,这时候若是他不接招,那他砸的就是自己的金字招牌!不过话说回来,有师承的人,现在都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大家都各玩各的,谁又会平白无故去踢别人的场子呢?
除非你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大家都在低头挣钱,你偏偏要去找茬,那人家不就联合起来收拾你了么?
今天来找周建明的这个主,就是这样一位不懂人情世故的主,亦或者,他就是来找茬的。
周建明看了他一眼之后,先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知兄台贵姓,贵宝店可曾的罪过兄台?”
“呵呵,那到没有!”这嗓子尖细尖细的,说话声音让人听着这个不舒服,“我叫谢峰,大家都说沪上这两年古董行情不错,我想来沪上落脚,打听了一圈,你们周家是沪上的大家,先把你们家的招牌拆了,日后沪上就看我的了!”
这话说的多冲,大家不由纷纷咧嘴,太张狂了!
周建明心里虽然生气,但脸上没表现出来,淡然一笑,“谢兄弟,沪上很大,你若想在此地”
“别说废话,应还是不应?”谢峰根本就不给周建明开口说话的机会,“应了,你就看看这物件,把这物件说明白喽;不应,我现在出去给你买梯子,你亲手上去把鸿御堂的牌子拆喽!”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建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看上一看!”
“别着急,我可不占你们家便宜!”就在周建明答应下来的时候,男人笑了一声,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摆放在了桌面上,将外面的包裹着的布拆开,“若是你赢了,这件清乾隆御制白玉龙纹觥,就是你的了!”
清乾隆 御制白玉龙纹觥
陈阳向屋里伸脖子看了一眼,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放在桌面上这件,确实是好东西,白玉制成,玉质洁白温润,略留皮色。器身为扁圆形,不太规则的椭圆形口沿。
周建明拿起桌面上的白玉龙纹觥,仔细看了起来,微微点点头,“和田羊脂白玉制成,玉质莹白温润如脂,观之若冰雪凝成,局部点缀烤色,应为宫廷御制的玉陈设,好东西!”
放下手中的物件,周建明蹲在地上看起了青铜兽面纹羊首尊,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周建明看了三遍,后背的冷汗出来了,物件自己居然看不哪里假?锈没有问题、工艺没有问题、材质没有问题、就连铸造工艺都没有问题。三遍过后,周建明心里有些着急了,既然看不出来假,那就应该是真的,可周建明心里颇有些疑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陈阳在外面看着周建明的样子,小声向师傅问道,自己能不能进去看看。杜明德也想进去看看,可人家是跟周建明斗宝,自己进去这不符合规矩,就算想进去一看究竟,也不能坏了规矩,要是给人留下口舌可就不好了。
“周老大,不着急,”这时候,谢峰那贱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你可以随意看,还别说您了,今天就算有沪上的同行,想要看看,也可以进来一起看看。”
“也让你们记住我谢峰的名号,日后一人斗沪上古董行的佳话,就是我立足的本钱!”
这话说的太大了,立即引起了不少人同行的愤慨,几个沪上古董行的人,纷纷走了进去。看到有人进去了,杜明德一碰陈阳,示意宋青云,三人迈步走进了鸿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