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母亲一仰脸,倔强的说道,表示这事没得商量,国家有法律,按法律处理呗!如果法律说,下岗工人可以随便砸开别人家大门,进来闹事,那明天自己也是下岗工人,自己就去砸他们家大门去! 谭所抬头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看这样子,不出绝招不行了! “罗大姐,我不是在帮他们说话,我可是在帮你说话!”谭所语重心长才的说道。 陈阳母亲微微冷笑了一下,现在受欺负的自己,他让自己息事宁人,还是帮自己说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谭所看看四周,随后凑近了陈阳母亲,小声说道,“罗大姐,你想想方书记” 就按照她说的,把这些让关个十年八年的,那人家家属指定不愿意呀!到时候一旦闹起来,舆论会怎么说?只会说方书记的亲家,仗势欺人,事情一旦牵连到方书记,方书记会怎么处理?那不还是将人放了,息事宁人么?反而自己落的一身不是。 陈阳母亲听完低头思索了起来,嘴角微微动了动,“你的意思,玉不碰瓦呗!” 谭所连忙点头,笑着冲陈阳母亲竖起大拇指,“罗大姐,您真是通情达理!我这不是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谭所,你少来这套!”陈阳母亲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谭所的吹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讨好方书记么?” 谭所听到陈阳母亲这么说,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无奈笑了一下,她愿意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谭所,息事宁人没有问题,我这人啊,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为难。”陈阳母亲摆摆手,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 “真的?” “当然,不过么……”陈阳母亲突然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那扇被撞坏的铁栅栏门,“这门,可是他们给撞坏的,总得有个说法吧?” 谭所顿时愣住了,扭头看向院子的大铁门,昨天被推倒了,今天应该是临时对付上了,不过这罗大姐说道大门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罗大姐,那您的意思是” “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得给我个说法吧,要是这么完事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陈阳母亲提高了嗓门,一脸的不满,“您呀,也不用给我说什么下岗工人不下岗工人的,我们家原先不也是下岗工人么?要不是陈阳有出息,我们家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谭所,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不是电子局局长了么?最近正想着什么改造电子厂,弄什么电动剃须刀。”陈阳母亲放缓了语气,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 “这两天我们家那爷俩为了电子局的事情,去外地出差找设备去了。您说说,他们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些下岗工人么?谁不知道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舒服啊,没接手电子局这乱摊子,我们家过的可舒服了!” 陈阳母亲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嗓门也高了起来,“结果倒好,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儿媳妇两个女人。他们倒好,二话不说就把门给撞坏了,这要是晚上来了坏人怎么办?” 陈阳母亲说着说着,把手按在了自己胸口,脸上满是后怕的神情,“谭所,我现在想想都害怕啊!” “您想想,那月黑风高的,要是摸进来个坏人”陈阳母亲说道这里,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尤其是我的儿媳妇,长得多带劲啊!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身材还好得没话说,昨天你看到了吧,谁敢相信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这要是真让坏人闯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陈阳母亲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我就是把自己舍出去,坏人都不一定干哦!” “咳咳咳!”听到陈阳母亲说到这里,谭所被烟呛得直咳嗽,他猛地意识到陈阳母亲话里的意思,脸一下涨得通红,你这个干字,用在这里,是名词还是动词呀! 陈阳母亲看着谭所窘迫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站起身,走到屋里,端出一盘水果,放在谭所面前。 “谭所,别老抽烟了,来吃点水果,这是莱阳梨,润肺的,你多吃两个。” 谭所急忙将烟掐灭,摆摆手连忙说道:“好,好,我先不抽了。” “谭所,我跟你说,”说着话,陈阳母亲拿起一个梨放在了谭所手里,“这大门是人家老秦和老赵两个大男人昨天临时帮我修上的。” “是,您可能也听说了,我们三家关系是好,给钱人家也不要。”陈阳母亲一拍手,“但这不都是人情么!给钱人家不要,那不得请人吃顿饭么?请人家吃饭,以我们家这个身份,能去小馆子么?” “不瞒您说,昨天晚上宴宾楼我们三家吃饭,足足花了我小一千块呢!这钱我找谁要去?” 谭所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还有,”陈阳母亲翘起了二郎腿,一脸肉疼的样子,“我那些酱猪蹄、酱猪尾巴跟儿啥的,我都是不舍得吃,他们进来就给我掀翻了。” “哎呦,我现在想想都心疼,”陈阳母亲捂着胸口,“那都是钱呀,他们就是抢着吃了我都没这么心疼,浪费就是犯罪哟!” 谭所听到这里,真是越听越不明白了,她到底想干表达什么?怎么又说到酱猪蹄上面去了,那玩意才几个钱,对于你们家来说,叫钱么?她到底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谭所将手里的梨,两手倒来倒去,“所以罗大姐你的意思是” 陈阳母亲看看谭所,嘴角浮现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谭所,修大门的钱我可以不要;请人吃饭的钱,我也可以不要;那些酱猪蹄什么的钱,我还可以不要,但是” 说道这里,陈阳母亲一边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你看我担惊受怕、被他们气的心脏也不舒服、血压也高了,昨天晚上老陈来电话询问,我俩又在电话里吵了一架,这算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吧?” “这些精神上的损失” 谭所听陈阳母亲说着,喉咙动了几下,好家伙,你这还不如让人家赔偿你家大门、你酱的那些猪蹄、猪尾巴跟呢,这钱可没有定数呀! 陈阳母亲说着话,竖起一根手指,“我要是说,拿五万块,不多吧?” “多少?”谭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阳母亲,脸上苦笑了一下,“罗大姐,你觉得他们要是能拿的出五万块,还用来你家砸大门么?” “也是哦!”陈阳母亲眼珠动了几下,“这帮人真是的,五万块都没有,五万块很多么?” 很多么?那是太多了!谭所白了陈阳母亲一眼,对于你们家来说不多,但人家都是下岗工人了,别说五万了,现在可能五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大数字! “少了五万那我也太吃亏了!”陈阳母亲一脸不愿意的表情,看向了谭所。 “那个是这样,”谭所清了清嗓子,“罗大姐呀,他们已经被关了一个晚上了,也算受到了惩罚。这样,等他们出来,我在好好教育他们一下” “要不这样吧,”陈阳母亲一拍手,笑着看向了谭所,“只要他们告诉我,是谁在背后唆使的,我就原谅他们,如何?” 我艹!谭所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自己以为,自从进了这个院子,自己一直在主导她;没想到,她一直在主导自己,这才是她最终想要的结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