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欣和高昂的目光齐唰唰向上看去。 叶冲却是双手向前一探,左手抓着周欣欣右臂,右手抓着高昂左臂,随即单脚踏地,向后倒飞。 嘭! 咔嚓嚓! 三人身体撞在枝杈之中,脆响声骤然响起。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一颗巨大头颅从天而降,腥臭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啊啊啊! 惨叫声中,周欣欣和高昂全部向后飞速倒退着。 只是密林逼仄,草木交错,根本无法快速通行。 惊慌错乱之下,两人都是尖叫不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觉得更安全一些似的。 也就在这慌乱不堪的一瞬间,刚刚垂落而下的巨大脑袋大嘴一张,紧跟着就向前一扑。 嘶! 一条足有两三米长的长舌当先一窜而出,伴随满嘴纵横交错散发幽冷寒芒的獠牙,再加上一双犹如海碗般大小的碧绿大眼,以及光秃秃鳞片密布的脑袋,顿时间,腥臭之气四下弥漫,仿佛九幽恶魔降临人间。 “森蚺!” 周欣欣与高昂同时尖叫一声。 前者疯狂倒退之中,一下子捂住了双眼,体若筛糠,颤抖不止。 后者脸色惨白,双手一捂下阴,坐倒在地,一副视死如归之色。 也就在这个时候,空中似有黑色光华一闪,伴随空气爆鸣之声响起。 噗! 一道轻响传出。 嘭! 紧跟着就是重物落地之声。 啊啊啊! 尖叫声再次响起。 只见一颗巨大头颅在地上滴溜溜一滚,直奔二人脚边而去。 与此同时,它的大嘴一张一合,碧绿大眼散发着幽冷寒芒。 同一时间,周欣欣和高昂俩人都吓得两脚乱蹬,不断后退。 一时之间,现场噼里啪啦的怪响接连不断,气味难闻至极。 足足过了七、八秒钟后,除了远处的兽吼声,以及地上巨大蛇嘴一张一合的啪嗒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周欣欣与高昂对望了一眼,纷纷从地上爬起,又慌里慌张向后退了一步。 “它死了?”高昂神情发呆。 “应该是吧,”周欣欣看起来还是有点紧张,“脑袋掉了,应该是……死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瞅了瞅不远处从巨树上垂落下来的蛇身,不由得又向后退了一步。 “好啦,快点擦一擦,我们还要赶路。”叶冲的声音忽然响起。 俩人一看,只见叶冲正双臂环抱,靠在附近大树上,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你杀的?!”周欣欣的大眼瞪得溜圆,充满难以置信之色。 “是他杀的,我看见了。”高昂两眼放光,看向叶冲的目光中弥漫着敬畏之色,“叶冲,你真的太棒了。 我们九州武道学院有你这样的新星,那将来的发展一定不可限量。 对了,你刚才说让我们擦一擦什么? 是擦亮我们的眼睛对吗? 不用擦。 我看得很清楚,你是一刀斩杀它的,对吗?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黑色闪电,简直太帅了。” “你也甭夸我,”叶冲静静看着对方,“一头s2级的森蚺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该擦眼的是我,不是你们。 说起来,这个级别的森蚺可能比同级别的陆兽厉害一些,但还达不到最低层次ss1级变异兽的能力。 你们作为人族的高级武道战士却能被吓得屁滚尿流,也算奇葩。 算了。 你们还是快擦一擦吧。 屎尿味对变异兽来说,就是信号发射塔,也是跟踪器,而且对它们充满了刺激和诱惑。 我可不想带着这样的危险源上路。” “……”周欣欣小脸一红,瞪了叶冲一眼。 “叶冲,你看我这样……”高昂原地转了个身,“肯定不是我,我不能上厕所。” “不是你?”叶冲皱了皱眉,“那你看看嘴里有没有拉出东西?” “什么?”高昂一呆,伸手在嘴上一抹,不由得笑道,“哦,对,我好像吐了,特么的,森蚺太恶心了,全是粘液,滑。” “为什么森蚺这么喜欢咬你?”叶冲似笑非笑看向对方,“这头森蚺其实也是奔着你去的。 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东西? 如果有,赶紧拿出来扔掉。 我可不想一路都被森蚺追。” “没有,真的没有,”高昂匆忙摆了摆手,“我就是喝过森蚺蛇胆泡的酒,就是舒筋活血增强体质那种。” “呵呵,这就对了,”叶冲点了点头,“变异兽的感知能力很强,报复性也很强。 蛇胆腥味重,进入人体血脉之后,经久不散,森蚺还是能够闻到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受这伤也不亏。 对了。 这头森蚺是不是先前咬伤你的那头?”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冲扭头看向了周欣欣道:“别浪费时间,我们在等你,都是武者,上个厕所有那么费劲吗?” 周欣欣哼了一声,转身向一边走去。 高昂看向了巨大的蛇身道:“是不是这头我不知道,个头看起来差不多。” “那头森蚺是什么级别的?”叶冲皱了皱眉,心道,这还是三大武道学院之一九武的老师呢,对敌经验这么差,连敌人的基本情况都搞不清楚,从这一点来看,人族武者堪忧啊。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高昂咽了口唾沫,“我不幸负伤之后,只顾着反击,没注意它的级别。” “呵呵,你不幸?我看是活该。”叶冲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一个人族的高级武道战士,与敌面对面作战,却连对方眼中有几颗目晶都不知道? 真是可笑。 难怪人族在兽族的步步紧逼之下,只能选择后退。” “我这算好的,”高昂有些愤愤不平,“帝国武道学院、华夏武道学院以及那些二三类的武道学院,年轻老师都缺乏实战经验,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难怪扬武大会举办的宗旨和理念,都是围绕着实战这个主题,”叶冲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高层已经意识到,仅靠着气血武者这种花架子,人族早晚全死在兽族嘴里。” “我也不是花架子,”高昂挺起了胸膛,“是不是同一头森蚺,只要看看它的七寸就知道了。 我当时身处危急之时,曾经也给了那头森蚺致命一击。 它应该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所以……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