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真的是……
纲吉心里有些嘀咕着。
而无限流纲正在和其他世界的人解释现在的情况,同时他似乎正在进行直播,直播的对象应该是面向无限流纲那个世界的其他人的。至少听弗兰念据说叫“弹幕”的东西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hurriebob啊。
分明就是那个世界的狱寺君。
无限流纲似乎知道,但是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比起他现在面对的事来说,只不过出现在弹幕里的狱寺君并不是必须要处理的事吧。
其实纲吉很想让他们走到学校背面看看有没有一个墓碑,但万一没有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打乱无限流纲的节奏,给无限流纲带来麻烦。
纲吉犹豫了一会,还没等他作出决定,意识就再次感觉到了一阵动摇——他又被拉回去了。
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的纲吉微微叹了口气,
无限流纲应该没问题吧……他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这些事了。
有关于地缚灵纲过去的影像再次浮现在眼前,离开的时间比较短,“播放”也就没有暂停——或者说是他本身没有顺着意识被抽出来之前的那个时间点看下去,而是往后跳了跳,快速略过了一些过程。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无限流纲那边遇到的事让他的心思浮动,实在没办法再一点一点的看过去了。
纲吉迫切地想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在妈妈她们被门外顾问带走之后,沢田纲吉就陷入了一种焦急的情绪。他强行冷静下来,通过大量吸收入侵的敌人身上的负面情绪和杀气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实力提升。
其实这种做法有些太急躁了。
连沢田纲吉自己也没有发现,随着它对各种引气的吸取,他的脸色看起来越来越苍白……或者说是更像“鬼”该有的样子靠拢了。
当然,现在的沢田纲吉也根本不想去管这些无聊的事,他几乎是用上了全力去消化这些力量,很多时候,其实还会被来不及消化的负面情绪所影响。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
好疼。
仿佛要将灵魂都撕扯开来的疼。
沢田纲吉的声音都沙哑了,撕心裂肺地喊声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鲜血从眼眶渗出,化作血泪滑落脸颊,他的后脑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伤口,鲜红的血不断留下……他几乎无法维持平时的模样。
沢田纲吉浑身浴血,血色染红了那张向来稚嫩、现在却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脑子里不断浮现的那些记忆——被杀者的求饶和痛苦,杀人者的得意与傲慢,对厌恶的人的抱怨,甚至是恨意……
吵死了。
感觉整个灵魂都快要炸开了一样,沢田纲吉死死睁着眼,紧盯着前方的虚空——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他却好像在透过时空看向了想要见到的人一样,那双棕眸都仿佛要被鲜血染红,可他看起来却依旧倔强,他的眉宇间紧皱着,莫名显出几分挣扎……以及悲悯。
他的觉悟从未有所改变,他的灵魂始终如一。
嗬嗬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那是纲吉在快速跳过时空却无意中瞥到了这一幕,而停顿了一下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仿佛得到了胜利之后那一刹那的松快,听起来甚至有些过于用力而导致的狰狞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纲吉抿了抿有些颤抖的嘴唇,无声地张了张嘴,
加油。
……
沢田纲吉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通过强行吸收过量的阴气的方法,提升自己的力量,在入侵的敌人里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附身在了他的身上……借此,他成功离开了日本,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
尽管鬼魂附身活人的做法,会给被附身的人带来,一定损害,但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气息,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等他成功到了意大利之后,就会离开这具身体,到时候再多晒点太阳应该就没事了。
沢田纲吉的心里有些歉意,但他别无选择。
机场上,
一个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的黑西装男人站在队伍里,正准备登机。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无论是走路的时候,还是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这单纯只是因为,这个时候控制着这具身体的沢田纲吉已经不太适应活人的身体了。
黑西装男人的脸上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铁青和苍白,旁边的人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过来。这也就导致他的脸看起来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