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经常这么说……咳。”沢田纲吉将视线瞥到一边,“但其实我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很小的时候,他想过要成为那样的人,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身边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保护苍生”对于他们来说从来不是虚话,是真正融入到他们的骨髓里的,
他很崇拜那样的人,甚至希望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即使被疯和尚师兄说做不到的时候还会生气,会闹脾气,会不甘,
但直到他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世界,直到他真正开始独自一人前进,他才慢慢意识到,他的确无法成为那样的人。
因为他私心太重了,因为他无法一直置身事外,因为他没办法一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处理一件原本与他无关的事。
“狱寺的话……应该是有调查过我在接触彭格列之前做的那些事,对吗?”沢田纲吉抬手轻点额角,仿佛在思考着应该怎么解释。
‘唔……这、这个……’纲吉眼神下意识飘了一下,该、该不该说呢?
“放心吧,我没生气,”似乎是知道纲吉在顾虑什么,沢田纲吉轻笑一声,瞥了一眼佛珠手链,也不知道安抚的到底是谁。
在接触彭格列之前,他一直都是按照过去在另一个世界的方式,遇到冤屈或者是一些看不过眼的事,例如校园暴力或者其他,总是会插手去调解……有时候是路边遇到的正在哭泣的孩子,有时候是被男友欺骗的女孩,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些小矛盾,
总是用尽全力去帮助所有有困难的人。
但其实,很多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有些偏心,无法对受害者视而不见,然后就会插手太过……明明很多时候他应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却依旧还是提早出手了,还用自己学会的一些法术去“惩罚”恶人,
而这往往只会导致他要处理的烂摊子越来越多,但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无法看着本来就已经啥都奥伤害的受害者,还要继续忍受着痛苦,只有坚持过去才能得到美好的生活……
可既然他能保护他们,又
为何要让他们继续受苦呢?
“但在那个时候,我应该也没有插手太过才对。”沢田纲吉微微皱眉,虽然他是有用法术去帮受害者,也有偷偷去惩罚恶人,甚至还做了一些违反了从小受到的佛家教育的事让他一度特别心虚,但他觉得自己对于整个事件的方向应该没有影响太过才对。
“那个时候我应该还是做得很公平的。”沢田纲吉想了想,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定位并没有任何问题,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但是在那之后,就出现了一些意外。
“我在打工的时候遇到了京子。”沢田纲吉抿了抿唇,脸上有些发热,棕眸微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所谓的私心,到底是什么。
不知不觉,他就和京子熟悉了起来,少见地不敢直接询问她的烦恼,反而是自己去算,然后得到了可能和亲人有关的线索。
忍不住试探性地询问,最后就一把将京子的烦恼揽在身上,毫不犹豫就前往了意大利。
然后才和彭格列有了接触。
“最开始我没想过多接触彭格列的。”沢田纲吉微微叹息道,似乎有些感慨,“本来想就单纯解决了平和京子的问题就足够了。”
原本,他的做法应该是和对其他事是一样的。
但不知不觉,情况就变了。
他没想到他会在意大利发现能够迷惑人心的“妖怪”,而且不仅是京子的哥哥,受害者的人数不止一个。
“那时可能就是一时冲动吧,毕竟见到了,总不能放任下去。”沢田纲吉忍不住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
但是不知不觉地,身为旁观者,最多算是一个多管闲事的过路人的他,和各位受害者的接触越来越多,无论是在调查的时候试探地接近,还是他在忍不住出手救路边被牵扯进修罗场的某个人结果却落入敌对家族的陷阱,最后还是被附身到那“某个人”的六道骸救的,
又或者是偶尔会被牵扯进去,然后慢慢就变成了和山本并肩作战,
于是慢慢地,他就从一贯的上帝视角,变成了局中人。
原本的置身事外已然无法维持,并肩作战时对对方的欣赏,对他们真实性格有所了解过后的同情,不知不觉就擅自将他们当成了同伴。
然后慢慢地,一直被压制得很好的私心也被挖了出来,放不下、走不了、甚至连自己的想法和计划,都会忍不住去找这些本来应该是被他保护的受害者们商量,
他依旧想成为疯和尚师兄那样的人,
却很清楚,那时候的他,想要救的,已经不是“被妖怪所迷惑的人”了,而是有着具体名字的,有着固定形象的,并不止一个的同伴。
“所以也会答应reb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