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引娣刚走，陆策也起身走向屋外，刚出门小姨周慧中却像幽灵一样跟过来了……</p>
“怎么样？”</p>
“什么怎么样？”</p>
“这个姑娘怎么样？”</p>
陆策想起田丽丽说母亲要跟自己介绍女朋友的事，他拒绝了，“我有女朋友了。”</p>
“你又没和谁办证，先接触下嘛……”</p>
“小姨怎么这关心我？我都有女朋友了，还要再塞个女朋友给我，您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p>
……</p>
周慧中的目光在陆策面部和脚下的地面来回几次，又长叹了口气……</p>
“她其实很有才华，你自己看吧……”</p>
说罢又转身进了演出大厅……</p>
……</p>
……</p>
过了几天，陆策去文化旅游厅找小姨父田子都，帮梅卉卉打听她家在陆策老家投资的“南方帝王陵”开发项目审批进展……</p>
田子都拿着文件夹正准备出门……</p>
田子都“笑潘安”的绰号可不是白给的……</p>
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几，年过半百了，身材仍然伟岸挺拔，脸颊轮廓深邃而立体，棱角清楚而硬朗，</p>
刚从副巡视员转成实职副厅长，显得踌躇满志，颇有几分儒雅高贵，威严端正……</p>
……</p>
看陆策来了，就站在门口跟他说话……</p>
“我们前天晚上去小姨的剧团看戏，怎么没见到您？”</p>
“我加班……”</p>
……</p>
身后又来了个姑娘，“厅长这是要出去？”</p>
转身一看，</p>
“你怎么来了？”</p>
陆策和谯引娣同声问对方……</p>
……</p>
陆策说：“我来这里看我小姨父，不很正常吗？”</p>
“我到主管厅里报告最新的剧本修改情况，不也很正常吗？”</p>
话里莫名其妙都带着三分火药味……</p>
……</p>
谯引娣跟陆策还没有说完，目光很快转向田子都的身上，田子都也把目光转向了谯引娣……</p>
陆策跟谯引娣电话里打过交道，但很少看到她本人，前天晚上灯光又不太明亮，</p>
跟着小姨父的眼神，陆策也认真打量起这个被自己“校正”过的姑娘……</p>
除了一头黄头发，衣着打扮和一般女青年并没有太大区别……</p>
曾经的特立独行，叛逆不羁，被高考复读、大考小考、求学求职、</p>
还有她寻死时陆策不近人情的劝戒，类似的各种劝戒……</p>
磨光了……</p>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自主与别致，</p>
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自信……</p>
还有某种内涵与气质……</p>
……</p>
陆策再木，也看得出谯引娣看田子都的目光，不像是向上级部门领导汇报的眼光那么单纯，有几分羡慕……</p>
而且田子都欣赏、赞许的目光里，也少了几分清澈、多了两分渴望……</p>
……</p>
“你当你小姨是真的想让我们讨论剧本？”谯引娣前天晚上的话像锥子一样扎着陆策的心……</p>
这一刹那，陆策心里头起码涌现了十几个念头……</p>
我的小姨啊，您撮合我跟这小妞谈恋爱，这一箭要射几个鹰？</p>
让我不再跟田丽丽来往……</p>
让谯引娣离开您夫君……</p>
让您夫君回心转意回到您的身边……</p>
让您女儿铁了心远离我……</p>
……</p>
您到底是为你夫君好？</p>
为您女儿好？</p>
还是为您自己好？</p>
或者真的也有几分为我好？</p>
为谯引娣好？</p>
……</p>
您把我到底当成什么了？</p>
剩男？</p>
接盘侠？</p>
还是棋子？</p>
……</p>
陆策有那么半分钟的伤心难过、还有一分钟的失神， 等再睁开眼睛看谯引娣时，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可怜、鄙视、嘲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