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等的无聊，就从包里翻出毛线，坐在门口的石头上钩织毛线挂饰，手里有了活时间就过得很快。 九点五十的时候，王桂梅从里面出来，没看到人。 “在那呢。”门卫指了指沈清荷的方向说道。 要说这个女同志真是个能人，这么两次，他也估摸出她是来找王桂梅的，人没来就自己坐在那做手工，不急不躁的性子倒是难得。 王桂梅顺着门卫老张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沈小花嘛。 “沈小花。”王桂梅嗓门不小，这一嗓子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沈清荷早就在桃园村练就了厚脸皮，每次她骑着自行车去县里时，那些上工的汉子婆娘们都会对她行注目礼！ 好像是必须的仪式一样，一次也没落下过。 “婶子。”沈清荷站起身，将毛线装进布袋里，朝她笑了笑。 王桂梅看了眼沈清荷绑在车后座的蛇皮袋子，干干净净，一点脏污也没有。 她就爱沈小花这干净劲，要是换个埋汰的，零食做的再好吃她也不敢吃啊。 “走，跟我进去。”王桂梅笑眯眯的说道。 沈清荷在门卫处登记后，推着自行车跟着王桂梅往里走。 依旧还是那个偏僻的院子，沈清荷都有后遗症了，怕碰到唐浩，好在这次没看到他。 之前买她零食的大娘大婶们这会正等在那，看到她过来，呼啦啦全围了上来。 “小花同志，你做的零食我们一家老少都爱吃，你以后勤来，我都吃完好几天了。”一位大婶一边扒拉沈清荷的蛇皮袋子一边说道。 其他几位大婶也跟着附和。 “就是，你要是隔两天来一次最好。” “天热，我都不敢买太多，吃不完放两天就有味了。” “是啊，我也不敢多买。” 沈清荷眨了眨眼睛，“家里如果有冰箱的话，放在冷藏可以保鲜久一点，而且口感更好。” 眼前这几位穿着谈吐都不像是穷的，有冰箱也不稀奇。 果然，听了她的话，几个大娘大婶纷纷感谢她出的主意！ 沈清荷做的零食不多，每样就做了大概五斤左右，她不打算零卖，之所以还卖零食给她们，主要是想将她们发展成她的新客户。 几位大婶大娘知道了保存方法，几人一合计，干脆将沈清荷带来的零食包圆了。 “大婶，大娘，你们平时在哪做衣服啊？”沈清荷一边收钱一边状似无意识的闲聊。 “我是自己做。” “我是内部价买的。” “我也是内部价买的，但我闺女的是我找街尾刘裁缝做的。” 开始时，沈清荷听的看蹙眉，听到后面眼睛一亮。 从布袋里掏出她昨晚画的设计图，“大娘，我也会做衣服，你看看这些款式你闺女会喜欢吗？” 大妈狐疑的看了眼沈清荷，见她不是开玩笑，就接过本子。 a5的本子不大，沈清荷画的设计图也小，主打一个迷你型的。 可她忘记年纪大的人眼睛不好使，只见大妈都快将本子贴在眼睛上看了，有些尴尬。 王桂梅是个会来事的，看了眼沈清荷，故意说道，“小花，你看看你画也不画大点，难为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穿个针线都要家里人帮忙，这么小的画谁能看得见呀。要不你回家重画，我明天去找你拿？” 拿着本子看的大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看的仔细，是相信沈清荷的手艺。 她能将零食做得这样好吃，还真说不定做衣服也不错。 “行啊。”沈清荷笑道。 几个大妈大娘走后，王桂梅没走，笑眯眯的看着沈清荷。 沈清荷会意，从另一个布袋里掏出一些零食塞到王桂梅手里。 “婶子，我记着呢。” 她就怕万一零食卖完没有多余的给王桂梅，在家收拾的时候就提前拿出一些另放。 “要不说你这孩子通透。”王桂梅接过来，装进自己的布袋，依旧看着沈清荷笑。 沈清荷不明所以的看着王桂梅，“婶子，你是不是还有啥事？” “小花，婶子就明说吧。”王桂梅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你看你卖零食，婶子给你牵线搭桥你都给婶子好处，那衣服……” “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明天帮你白跑腿，就是以后要是我介绍的卖出去的衣服你能不能给我提成？” “提成”这两个字，王桂梅还是跟厂里跑销售的工作人员学的。 她原本也是在光华服装厂食堂里工作，有了孙子后就办了内退，退休金有，但少得可怜。 也不知是儿媳妇忘记还是咋的，她带孙子没给她家用，要强了一辈子的人她也不好意思张嘴要。 而且闺女跟小儿子都住在一起呢，一大家子人，要是她问儿媳妇要家用，势必也要问闺女和小儿子要。 小儿子就不说了，男孩子花费不大，可闺女平时买衣服雪花膏啥的比较费钱，有时她还偷偷给她塞钱。 所以她不能开这个口。 之前帮沈小花推销零食，确实是好心，现在看她不仅会做零食，还能做衣服，她就有些想法。 沈清荷笑了，她不怕王桂梅要好处，就怕她不要！ “婶子，你想一套衣服拿多少提成？” 王桂梅看着沈清荷，试探的问，“五毛？” “可以！”比供销社那个售货员心轻多了。 王桂梅见沈清荷答应得这样爽快，心想她是不是要少了。 跟王桂梅闲聊了会，沈清荷打听到，光华服装厂有员工内部价，但一家只有一个名额，而且一个季度只能买两套衣服，所以对于一大家子人来说，这两套衣服是远远不够的。 难怪王桂梅主动提合作。 从光华服装厂出来，沈清荷先去供销社吃了碗油泼面就去了黑市，没看到祁青梅她来到原地方将东西摆出来。 此时的祁青梅正提着水壶站在水渠边，看着姜晓辉跟村里人一起修水渠。 水渠里全是黑泥，穿着雨靴踩下去也不顶用，黑泥直接淹到膝盖处，祁青梅看的很心疼。 “青梅，回家去，这里全是爷们，你一个姑娘家呆在这算咋回事？” 祁福生见宝贝闺女的眼珠子都黏在姜晓辉身上，怕惹闲话毁了她名声，大声喝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