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没想到李灵运会这么说。</p>
他准备张口解释。</p>
可是，话到嘴边又重新吞了回去。</p>
这倒不是他心胸狭隘，想要过河拆桥。</p>
而是太上皇明白，这事情他已经做不了主了。</p>
因为云王的分量被师伯拉得太高。</p>
高到这哪怕只是一个清贵无权的王爵，其背后代表的，却是货真价实的“仙人”。</p>
有着立于皇权之上的可能。</p>
这注定不可能一直这样相安无事。</p>
太上皇自知能力有限，最多就是约束管到子辈、孙辈这两代人。</p>
再往下曾孙辈的皇族子弟。</p>
等到那他们执掌大明之时，自己早已成为了被悬挂在历史中的人物。</p>
后人不曾相处过，聆听过教诲，又何来敬畏可言。</p>
彼时，他的话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p>
更别提替云王发声。</p>
想到这，太上皇的眼中闪过一抹怅然，开口道：“这事情将来你可自行抉择，不用顾忌到朕。”</p>
“说起来，这是朱家尚未还清的因果。”</p>
李灵运只当没听到。</p>
于他而言，自己对子嗣也没有太大的执念。</p>
况且，他从到金陵以来，就一直享受着云王爵位给他带来的各种便利。</p>
虽然这面上还套着一层“国师”的名义所在。</p>
但取而不予，这就是灾殃将至的征兆。</p>
……</p>
半个月后。</p>
等到朱寻欢可以正常下床了，皇后立刻着手开始替朱寻欢选择皇子妃的人选。</p>
一时间，金陵各府纷纷动了心思。</p>
大明皇位传承三代。</p>
长幼有序，嫡长子即位的惯例已然形成。</p>
不出意外的话。</p>
虽然当前大皇子“朱寻欢”尚未被立为太子，但是未来大明的帝位是要落到他身上的。</p>
这种稳定，对大部分老臣而言都是好事。</p>
他们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位置。</p>
如果因为站错了队就要被贬，这无疑是给自身找麻烦。</p>
真正有心想要挑拨皇子夺嫡争位的，大部分是刚入朝堂的新人。</p>
夺嫡是清洗老臣最快的方式。</p>
他们不想熬资历，那就只能努力将老臣给送走。</p>
两股诉求不同的势力并存于朝堂，目前仍是以老臣占据绝对的优势。</p>
针对宫里选皇子妃的节点。</p>
不少王府，开始将适龄的女子送到皇宫里，由皇后亲自甄选。</p>
这种选拔进皇子妃的事情。</p>
与当初戚夫人将娘家女子送到国公府，这完全是两回事。</p>
前者是镀金，代表着皇家对女子品貌的认证。</p>
而且经手者皆为女眷，不存在吃亏一说。</p>
后者就是出丑，叫人看了洋相。</p>
谭夫人在李成江获得工部差事之后，身上也顶了一个官太太的名头。</p>
再者，他们家毕竟是荣国公府出来的。</p>
锦城天高皇帝远。</p>
金陵这里不知道荣国公的内情，只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李成江又是云王亲自引荐的。</p>
这让谭夫人得以混进金陵夫人的圈子。</p>
不时受邀上门，与其他几位官夫人一起，聊些金陵的热闹的话题。</p>
如今这皇子妃的事情，可谓是沸沸扬扬。</p>
各方绞尽脑汁想把人送进皇子府。</p>
这要是将来皇长子登基了，这些人摇身一变成了后宫妃嫔，那么其背后的家族也就当了皇亲国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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