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藏春界去的路上,余珍珠问连鸿:“连师弟,你不应该去广寒界吗?” 连鸿看了槐序和葭月一眼才道:“不了,我在槐道友和葭师姐的身上看到了未来。” “你,你能看到未来?不是,你是说你在他们两个身上看到了三生天的未来?”余珍珠惊讶的道。 葭月和槐序闻言,对视了一眼后,齐齐看向了连鸿。 连鸿摇头又点头,“我也说不清楚,我只隐隐能感觉的到,自我化神之后,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我的心让我跟着他们。” “你说话怎么跟那些大和尚一样,让人晕晕乎乎的。罢了,你既能通神,想来应该也有巫族血脉。你们这一族向来神秘,那位虚无女大人不也能看到未来吗?你有了跟她一样的能力,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对了,未来光明吗?” 连鸿摇了摇头:“未可知。” 余珍珠戏谑的看了葭月和槐序一眼道:“压力大吧?” 葭月摇了摇头:“并没有。” 槐序点了点头:“我压力大。” “瞧你们俩这样子,想来早就心里有数。也是,你们两个可都大有来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一摊天大的浑水啊!”余珍珠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葭月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才说要为我分担为我命都不要吗?我这是白感动呢?” 余珍珠嗤笑道:“你还真感动呢?我那都是骗你的,看来我这演技是越发的好了,你也越发的心软了。” 葭月也不生气,“你就装吧你,心里不知道怎么担心我了。” 余珍珠说不过他,转而看着槐序道:“怪道你见了人神,你应该还学了屠神术吧?让我猜猜,究竟要屠的是谁呢?是祝月节那天我们看到的那只像虫子的存在、那只巨掌的主人?”说着话,她看向了连鸿,就见连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竟然已经猜出来了,葭月也没再隐瞒,直言道:“应该就是他,其实我们俩个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猜测。” “这么说,虚无女大人的那个预言是真的,三生天外的确有个第四方天,甚至第四方天外还有第五方天。这来自第四方天的存在正在想法子让三生天加速归零,好一口吞了三生天。哦,多么荒谬,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余珍珠极夸张的道。 “行了,别做怪了。”葭月没好气的道。 余珍珠却并没停嘴,许是被迟葵气到了,她这会子正想着发发疯,又接着道:“先前我们还只是在求永生,虽然看着遥不可及,但还有希望。若是连三生天都没了,一切努力都不过是笑话,一切终究都只是泡影。我猜为着阻止那个预言成真,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前辈牺牲了吧,好比虚无女大人,司月之神,以及上一次浩劫中云霄居里陨落的那些仙人。到了我们这一代,是不是就轮到我们呢?是我们撑起天?还是仅仅只是争一个喘息的机会,继续等待后来人出现?” 槐序早已习惯余珍珠时不时发疯,闻言压根就没想着回答。 连鸿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葭月只好道:“你就是凡事喜欢想太多,事还没临头就先想了一大堆可能。叫我说,想那么多做甚,到时候再说呗。” 余珍珠闻言就凑到她跟前道:“我如今可是有理由的,我这样的已经算好的,你知道吗?雪月很可能是雪月上仙的情丝所化。” 葭月听了乐了,“我说你发什么疯?你这还真是债多不压身。其实我也差不多,好在我习惯了清静无为,不然我也得发发疯。” “那槐序呢?我看他身上好像多了点人气,照如今这情况,他还不如先前那个鬼样子了。”余珍珠说完还瞄了眼槐序。 槐序就道:“我就是因此而生的,这是我的宿命。” 余珍珠没听懂,看向了葭月,葭月点了点头。 余珍珠闻言也乐了,“这下好了,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连鸿见他们都笑了,跟着也弯起了嘴角。 正说着话,大眼睛忽然出现在船身上。 “你们倒是开心,倒也想想我啊,我累啊,能不能让我歇会子。”阿枕眨巴着眼睛道。 葭月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考虑到这回这家伙确实辛苦,就问槐序:“阿序,你哪里还有多少星石?” 槐序手一伸,手掌上就多了个储物袋,“都在这里了。” 葭月将神识探进去看了一眼,又将自个剩下星石都拿了出来,看着阿枕道:“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阿月,你果然大方。”阿枕见好就收道。 说完,他嘴巴一张,两只储物袋就开了,一颗颗星石飞进了他的大嘴巴里。 吃完,他还砸吧了两下嘴,这才消失在船身上,载着葭月他们往藏春界而去。用这家伙的话说,九重天他早跑烂了,葭月想去那他就能将他们带去那。当然,得让他吃饱。虽然这家伙一直嚷嚷着,他从来没有吃饱过。 “我瞧着阿枕怎么跟个饕餮一样,还什么都吃。”余珍珠等阿枕走了才问。 葭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团子发现的他。别看他认主了,我对这船也并不熟悉,都是他在驾驭。他那个前主人也神神秘秘的,我问他几回他都不说。我先前以为他是域外之物,他又说他那位前主人曾经试图修补玄明界到九重天的飞升通道。我想着,他兴许也是他那位前主人捡的。至于在那捡的,我也不清楚。” 余珍珠点点头:“还真有可能,他这模样的仙船,我连差不多的都没见过。” 她才说完,阿枕就又出现在瓶身上,“阿月,你竟然在背后议论我!” “我这是光明正大的说,你不都听见了吗?”葭月笑道。 余珍珠亦道:“正好,现在也无事,要不你说说你的过去?我们都对你很感兴趣。” “就不告诉你们,你们自个猜去吧。”阿枕说完,幻化出一对双手来,朝着葭月的脸虚打了两拳后,就溜了。 余珍珠见他走了也没再追问,很是无聊的道:“这也太远了些,我现在极想站在陆地上,别再像现在这样在天上飘了。” 葭月没理她,坐正身子打起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