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葭月就进了槐序的房间。 坐下后,她就开口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槐序有点懵,他怎么看?他都没怎么注意听。半响,他才干巴巴的道:“你决定就好。” 虽然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但葭月还是皱起眉道:“你可真会偷懒!” 槐序觑了下她的脸色,抿了抿嘴,还是老实解释道:“我没怎么听,你知道的,我一向对这些不在意,我更相信我手中的刀。” 葭月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还很弱小,还是谨慎点的好。” 槐序回忆了下葭月上次一脸真诚说假话的表情,这才附和道:“我都听你的。” 葭月怀疑这家伙在甩锅?但是又觉得这闷葫芦没这么多心眼。罢了,还是她多操点心吧。于是,她就站了起来,决定去对面茶馆打听下消息。打听什么,无非就是看看阿烟的话有多少是真罢了,免得傻傻的钻进别人的圈套。 杨彦见葭月出来了,这才敲响了槐序的房门。 槐序让他进去了,他这才有些郁郁的道:“槐兄,你那里有酒吗?能不能陪我喝两杯?” 槐序:“”虽然有点舍不得,他还是取出了一小半坛神仙醉出来。 杨彦见他拿这般好的酒出来,很是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并不是,这只是他藏酒中最便宜的,槐序也没傻到说出来。默默给杨彦倒了一杯,这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杨彦一口干了,还觉得不过瘾,又连喝了两杯,这才借着酒劲道:“杨兄,我有一心结,闷在心里难解。今个我就不吐不快,与你说说。你是个厚道的,你看这究竟是怎么个缘法?我那师妹,卢美人你也见过,我自幼便心仪之。但我是个呆笨的,所以并无多求。我先前想着,她若是心仪我,我们俩就在一起。若是心里无我也无妨,我就默默的守在一边就成。数十年前,她在北地失踪,我一路找来,找了数十年,得知有人在星缘海的灵脉见过她,我就找去了虫堡。当然,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我就是难受,难受她在危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即便她不喜欢我,我们俩也做了近百年的师兄妹。她能逃出去,我该高兴才是,可我就是难受。你说,我是不是要求的太多了。” 槐序:“”这他不擅长啊,要是葭月在就好了,她肯定能说出个花来。 杨彦也没指望槐序回答,所以他又给自己倒了几杯闷了,继续说道:“出门前的时候,师傅就与我说过,情关难过,我自以为洒脱,如今才知道这其中滋味。哎,怎么没酒呢?”说着,他又看向了槐序。 槐序权当没看见,他是不可能再拿酒出来的。 杨彦无奈放下酒坛,歪在椅子上念道道:“情关难过啊!我是不是醉呢?” 槐序听了忙点头:“杨兄,你醉了,我拂你回屋歇着去吧。” “是吗?那我回去了。”杨彦也不用槐序拂,起身就往外走。 等到回到自己房间,他这才掩面躺下了。 槐序和杨彦说话也没布禁制,可不就被隔壁的阿烟和宋宝成听去了。 阿烟不无羡慕的道:“杨前辈可真正是痴情!” 宋宝成不以为然:“傻子罢了,被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要说卢美人多高明,也不见得,偏杨彦就被吃的死死的。说卢美人无情,不如说是杨彦多情。 阿烟微垂着头,轻叹道:“我怎么就没遇见个这般多情的,你们男人最是无情了。我倒是希望自己如那位卢美人一般,无情些的好。” 宋宝成把人一搂,笑道:“女儿家太过冷情不好,我们男人会不喜欢的。你也别羡慕卢美人,我虽滥情些,却不无情。虽是露水情缘,却也好过日久生嫌,再撕扯来撕扯去。且吾辈修士,到底修为才是根本,儿女私情到底只是小道。” 阿烟冷哼一声,将人推开,“你倒是明白的很。” 宋宝成见她不依不饶,也不再哄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日后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阿烟心里也是赞同的,复又恢复笑意道:“他们几个当真可信?倒也不指望他们助我们。就怕宝贝惹人眼,届时倒戈相向就麻烦了。”他们要的,不过是让其他人忌惮些。不然即便得宝,怕也是保不住。至于宝物,自然是谁得了是谁的。可偏偏就有这等人,不去寻宝,就等着抢人家的。 宋宝成闻言笑道:“别的不说,眼光我还是有的。这三位都算得上正人君子,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他们。你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我。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我们互相起个誓,约定不对彼此动手。” 阿烟摇摇头:“这倒不必。”找上宋宝成,她也是没办法。何况,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依仗。这样想着,她的心就定了下来,又有心情跟宋宝成调笑了。 这边,葭月在茶馆坐了半日,倒是打听了不少消息,跟阿烟说的大差不差,这才放心,回到客栈歇了。第二日一早,五人这才结伴往地洞去。地洞在雪城的西边,周围住着的都是些外来的散修,算是鱼龙混杂。 自从前个宝光的消息传出去后,这里一下子涌进来了不少人。葭月他们到的时候,街上的修士极少,即便有也是行色匆匆。等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雪洞,这才进了地洞。这地方好似独立开的一片天一样,不仅没半片雪花,到处还都是绿草如荫。里面也有个小小的城镇,周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村庄。许是这几日进来的修士太多,凡人们多躲在家里,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了祸事。等到了发现宝光的地方,哪里已经站满了修士。 在这些人后面,是一座看不见顶的高山,就像是一堵巨墙一样横亘在他们面前。这座高山以前并没有,是新出来。最初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农田。另外,山上应该有着某种屏障,正阻碍着这些人上去。遥遥看着,只能见着片片树叶在屏障上飞过,许是山底有一座大阵。在修士们的最里面,正有一名穿着雪衣的男修在顶上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