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听着呱声,摇着尾巴道:“好久没见这群家伙这般开心了,这回看来能收不少灵石。”说完,她扭头看着众人,“怎么停了,继续唱啊!” 于是,管乐丝弦之声再起,观水台上更是出现了天宫的影子,一只披着战袍的金猴在里面上下蹿腾。似是起了比较之声,“呱呱呱”声也更响了。整个湖面更是被踏的水珠四溅,跟个大喷泉似的。 葭月边弹月琴边看着天宫外的桃林,这出戏里原本是没有桃林的,还是她特意加进去的。因为她记得孙猴子大闹天宫前参加了蟠桃会,所以附近有个桃林也说的过去。这样想着,她的手指动的越发的快了,琴声铮铮铮,一株株的桃花跟着盛开,慢慢的就开满了湖面。凤英分给了她一本古怪的琴谱,照着琴谱上炼就可以用不同的乐声幻化出不同的灵影。越是复杂的灵影,越是需要耗费越多的灵气。她私下里怀疑那其实是本心法,可惜琴音造出来的灵影并没有什么攻击力。 早在开始练琴的时候她就发现,她尤其擅长幻化出花木,几乎能做到以假乱真。为此,凤英还夸过她几回。这回,她就想着全力施展一回。于是,她也不管绿头蛙们的“呱呱呱”,更不管其它人在做甚,一心的幻化出更多花树。以至于,满天开始飞花的时候,众人早已停下了演奏,只剩她还跟入境一般的弹个不停。 绿头蛙们渐渐的不再叫了,而是瞪大了眼睛瞅着天上。 等着湖上都开满了桃花,葭月终于是撑不住了。她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尽,这才停下了拨弦的手。只这一停,湖上的桃花树就跟着消失了。绿头蛙们很是不满,纷纷朝着她“呱呱呱”叫。 凤英一挥翅膀止住了众蛙的叫声,这才道:“今个没得看也没得听了,走之前记得打赏几块灵石,不然明个就没得听没得看了。”说完,她嘴巴一张,一只墨绿色的布袋子飞了出来,飘飘悠悠的停在一只绿头蛙的面前。这只绿头发眨了眨眼,吐出了一块灵石在布袋子里。凤英叫了声小气,御着布袋子往旁边的绿头蛙跟前去,谁知道还没道它跟前,它就没入了水里。不仅如此,原本挤挤攘攘的湖面,瞬间空阔了起来,却原来绿头蛙们已经是跑了大半。气的凤英大声嚷嚷道:“我记得你们了,你们以后再来就都赶走”。 月亮升上天的时候,葭月才从修炼中退了出来。普一睁眼,就听到赵宝川在一边道:“老大,你没事吧?” 听着声音,谢幽和汪源也凑了过来。 “没事,灵力耗尽了罢了。”葭月摇摇头。 “老大,你也太卖力了些。你不知道,那些绿头蛙看得虽高兴,却没几个愿意付灵石的。这不,金老大连着客栈也舍不得住,让我们就在这观水台上歇着。”赵宝川瘪嘴道。 “赵师兄的话有理,阿月,你该收着些才是。”谢幽也不赞同的道。 “老大可是悟了?”汪源却羡慕的问。 “是有些明悟,却还不确定。不过,日后你们也尽心点学。以我看,凤老大给我们的宝器许不仅仅是能奏乐造灵影这么简单。”葭月说完就看向了周围,发现大家果然都坐在观水台上,独金禅和凤英在船上。再往群山中看,就见着白日见着的那些花朵,都散发着柔柔的光芒,瞧着像是满山的萤火。 “当真?老大,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炼鼓。”赵宝川说着还用手拍了下腰上的腰鼓道。 谢幽是极信葭月的话,听了也跟着点点头。汪源亦是若有所思,想着他日后也好好的吊嗓子就是。 倒是不远处的宋思思,听着葭月有所悟却不愿明说,心里很是不舒服。一边冒酸水,一时又觉得她故弄玄虚,所以便出声道:“这话也就骗骗他们三个,不想说就不说,还说的这么好听。” “我说的好听不好听,左右又不是说给你听的。”葭月说完就扭过头,一副不想与你多说的样子,气的宋思思只吸气,半响才恨恨的道:“牙尖嘴利!”她到底是不敢惹事,若是葭月先动手也就罢了,她还能趁机将心里的郁气给发一发,那知葭月并不上当。 见妹妹这般的沉不住气,宋思远却只是摇摇头,并没多说。他很小就发现,他这个妹妹总是满心的愤愤,觉得诸事不公。平日里倒还知道压在心底不让人知,可一旦遇到点事必显露无疑。偏他娘确是偏心于他,他的话这个妹妹自也是听不进去,还只道他不安好心。 余珍珠却开口劝道:“宋师姐,阿月许是真的自个也没弄明白,毕竟顿悟这事可是可遇不可求。她不是说了,要好好的练那乐器吗?我们也好好练就是了。” 宋思思却是不领情:“关你什么事?要你好心。” 余珍珠张了张嘴,却是没说话。罢了,她何必跟这么个人计较。想到这里,她又羡慕的看向了葭月。忍不住在心里想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如此不讨喜?明明葭月才是不近人情的那个,可偏偏就有人喜欢。她明明处处忍让讨好,却依然让人厌烦?想到这里,她面上就多了抹郁色。 宋思远见了,还以为她在生宋思思的气,便出言道:“她任性惯了,别理她就是。日后她再说什么,你只当没听见。她想做什么,你也别拦着她。总归她这般大了,有什么后果也担得。” 宋思思听的这话,差点没被气哭,这就是她亲哥哥说的话。冷哼一声后,她扭身背着两人。 余珍珠忍不住道:“宋师兄,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思思可是你妹妹。” 宋思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道:“你是个明白人,你难道不知道,她对你已心生偏见,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厌恶。她是我妹妹不错,可你要是以为我说她两句她就会听那可就错了。我都不行,又何况你。” “我自是明白,可她毕竟是…”余珍珠说着说着脸忽然白了起来,“宋师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很虚伪?” 宋思远见她带着些绝望的看着自己,心里忽的有些软,轻叹口气道:“珍珠,你虽有些小心思,却也不坏,你只是凡事都太过求全了些。我想,你许有你的苦衷。” 余珍珠听他这般说,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