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丰后秋水寻思老爹应该也消气了,于是准备回京城,临丰到底不如京城来的热闹繁华,秋水的生意也全在京城,离开太久她怕流量变少了。
回到京城的家里,却发现街口摆摊买馄饨的魏老汉两口子坐在堂屋里,秋林生在一边陪着,老两口紧锁双眉。
秋水打了个招呼就道,“魏叔魏婶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爹帮忙的吗?”
魏婶就开始抹泪,“我家阿兰啊,被宫里一个什么贾贵人的弟弟给看上了,非要纳回去做小妾,阿兰早就定了亲的,这可怎么好,咱们又掰不过人家皇亲国戚……”
魏兰是魏家两口子的独生女儿,虽然不是绝色,但也颇有几分动人心处,老两口精心替女儿找了个女婿,虽不是招赘,但那女婿将来是住在女方家的,也愿意替两老养老送终。
听到这个消息秋水就感到无力,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平头百姓对上达官贵人几乎都是灰飞烟灭。
哪怕那个什么贵人的弟弟其实根本算不得皇亲国戚,假如魏家愿意挣个鱼死网破,那个想要强纳魏兰的人也得放手。
但是放手不代表对方不会打击报复,现在的律法也约束不了这点,过后人家的报复小小的魏家根本不能承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那家人都不要亲自出头,叫上几个混混让魏家做不成生意就行了,断了人家糊口的行当,魏家要么憋着,要么离开京城,要么再把女儿双手奉上。
对抗这种权势,平头百姓只能用命来争,这也是一种悲哀啊。
秋林生也没更好的办法,他只能道,“你们手里不是有婚书吗,拿婚书出来让人家知难而退不行吗?”
魏老头道,“没用,人家那管家说,退婚就好了,还问我二十两银子够不够!还说他家少爷一向规矩,换了别人家,看上就把人直接带走了……”
秋水不由得想起了红楼里的薛蟠,香菱不就是被他这么带走的么。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团头的能力范围,魏老汉也是心下憋屈,只想过来倾诉一下。
秋水道,“小兰姐现在在干嘛?”
魏婶擦鼻子,“在家哭呢。”
秋水想了想,“我有个主意,但得小兰姐和你们一起配合。”
大家都望向秋水。
秋水就低声说了自己的主意,秋林生听完满脸复杂,他这闺女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些啥!
魏老头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秋水道,“试一试呗,假如那家公子这都非得要小兰姐,那就叮嘱小兰姐,嫁过去后别想着争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是正紧,也别和大房别苗头,手里有钱最重要。咱们细胳膊细腿,拿什么和人家硬碰硬?”
这倒是实话。
魏家两口子就回去商量去了。
过了大概大半个月,魏兰亲自过来道谢,带来了一屉大肉馄饨,脸上洋溢着微笑,姚瞎子非得凑过来一起听。
魏兰就道,“那天我爹娘回来和我一说秋水的主意,我也不知道灵不灵,先试一试呗,大蒜的味道我能忍,可是这个味道太明显,就怕糊弄不了,然后试了臭鸡蛋,差点没把我自己熏晕过去,狗屎太脏了,不敢碰!”
秋水沉默,其实我说的是狗的肛门腺液体,不是狗屎,算了算了,都一样。
魏兰继续,“那几日我被熏的饭都吃不下,后来才能勉强适应。然后我爹就去请那狗贼来我家,那狗贼就来了,我爹一开始还不放心让他进我房间,可我想着不能老拖着,就让我爹放他进来!”
魏兰一边回忆一边笑,“我是忍着恶心笑着接待他,可我屋里一股子臭鸡蛋味道,他进来就抽着鼻子问是什么味道,我就装着奇怪道,‘没啥味道啊!’我还靠近他,我身上还揣着两臭鸡蛋呢,一靠近这狗贼就连连后退!”
“我就装委屈,‘公子你怎么不喜欢我了!’我还就贴过去,胳膊一伸,他嗷的一下转身就跑,一跑出去就吐了!我就去扶他,他接连后退,还让我别过去,最后跑了,第二天他家管事就来说婚事取消,之前下的聘也不要了,算是赔偿,前儿我和大山哥已经成了亲了!”
“今儿就是来谢谢秋叔和秋水的,这馄饨是大肉馅,赶紧吃,新鲜。”魏兰极大方,一点也没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