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互相开战百年,结果战局丝毫没有进展?” 村子木屋中,苏宸盘坐在床榻上,看着旁边规矩站直的莫霄生,有些诧异的道。 百年战役,劳民伤财,而且还是修士之间的战斗,百年时间结果一点变化都没有,谁信啊。 莫霄生点点头,望着苏宸不信的眼神,他连忙道:“事实确实如此,这一百年间,大小战役,明争暗斗经历了数百次,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三方领土没有半点扩展,反而损失不少人。” “这才不断向外征调人员,只是近年可以征调的人越来越少,这才一再改变标准。” 听到这话,苏宸淡淡道:“那你们征调的人呢?” “都去哪儿了?” “呃…” 莫霄生顿时语塞,讪讪地歪歪脑袋,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被你们当做牺牲品了吧?” 这时,又听苏宸淡淡道。 对此,莫霄生轻咳两声,无言以对。 见状,苏宸就知道如同他说的那样,征调的人,都被当做前排炮灰牺牲了,毕竟不是自己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这样搞,难怪战斗能持续一百年。 “不断改变要求,又丝毫不加节制,你们这样与杀鸡取卵,有什么区别?” 苏宸摇摇头,找不到青壮年,就将目光投向年龄较小的,待无人后,又看向年龄更小的,最终连更小的都没了,这个时候,就该“饥不择食”老弱妇孺,是人就要。 这是一个深渊,一个打开之后,就再也合不上,反而还会向外扩张的深渊。 当填充深渊之物消失之后,此时真正的恐怖才初步揭开它的面纱…… 莫霄生挠了挠脑袋,苦笑道:“这话跟我说没用,我就是个听命令办事的。” 苏宸摇摇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换话题道:“你先前说过,山郡和习郡也在这两日就会抵达?” 闻言,莫霄生想了想,点头道:“是这两日,大抵在明后两日吧。” “毕竟征调这回事持续那么多年,早已衍化出一套流程,各自都会彼此错开,基本就是一方前脚走,另一方后脚就会来。” 本来他今天来这里,逮到人就走,然后第二天再轮到山郡,又或者是习郡,一直都是这样。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指定要碰上两拨人了。 “说说你们三郡的情况吧。” 苏宸微微点头,又问。 莫霄生闻言,当即在脑海里整理措辞,他知道苏宸来自其他地方,既然要加入这里,那自然是要先搞清楚这里的格局。 “我们如今处于东大陆上的极偏之地,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莫霄生正色道:“相较于另外三块大陆,东大陆是如今唯一一个,修仙文明保存得相较完整的大陆,但也没落了许多。” “我曾见过古籍上有提及,修仙文明极其鼎盛,飞升境不过世间蝼蚁,真正强者,还要看证道境大能!” 话说到这里,莫霄生的眼神明显透露出向往之色,飞升境修仙的好处都能体会到,那么更强大的证道境,那又该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啊。 “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天外天全部证道境大能,一夜之间全部都神秘消失,无人知晓去向。” “而在那之后,世人惊讶发现,修仙之路,出现了尽头,飞升境最后一个阶段,就是修仙的尽头,渐渐地,世人无法追求更高境界,修仙也就逐渐没落。” “这你都知道哈?” 苏宸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只是一知半解,他就知道仙路被天道横断,历经半个元会的岁月,天外天肯定不会原地踏步。 见状,莫霄生继续道:“别的三块大陆我不知道,但东大陆,是由总阁来掌控的,而在总阁之下,还有分阁,其下域、府、州、郡,阶层分明。” “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极偏之地的小苍州。” 苏宸眼露思索之意,道:“你们三郡,便是组成了小苍州?” 莫霄生却摇摇头,“并非三郡,除了姜郡,习郡,山郡外,还有一个安郡。” “安郡?” 苏宸挑眉。 “是的,不过安郡不喜争斗,一直保持着中立,因此并没有参与进三郡之间的争斗中。” “顺带一提,我们现在所在其实就在安郡地盘里。” “嗯?!” 苏宸眼中明显划过诧异之色,这么会玩?抓人都跑别人地盘上抓。 不过随即,他敏锐察觉到一点,安郡保持中立,但自己所辖区域的无辜的人,被抓去送死,安郡就这么无动于衷? 他所想到,莫霄生显然也知道,只见他摊了摊手,道:“发生这事,按理说安郡应该出面制止,但并没有,甚至来这里征调,也是上面直接下达的命令。” 顿了顿,他补充道:“从一开始,便是这样。” “一开始就是这样…” 苏宸心里有些疑惑,中立能够理解,但按照莫霄生所说来看,三郡的高层是事先知道,所以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也就是说,这片区域,实际上是安郡放弃了的地方? 一念至此,他暗暗摇头,纵使这安郡有疑点,也不是他应该关注的点。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重生者”,看看他在那个阵营里,然后出手解决,早些前往下一个地方。 见苏宸沉吟不语,莫霄生看着他,道:“小苍州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样,你加入我们,能保你平步青云,衣食无忧。” “但相对的,这场争夺地盘的战斗,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你得一直待下去。” 想到一场战斗持续百年,未来不知道还有多久,莫霄生心里也不免生出疲惫,纵使他有近千年的寿命,也不想平白在这里浪费百年,甚至数百年的生命。 他应该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看看这个世界。 闻言,苏宸看了他一眼,略带深意的笑笑,没有说话。 一直待下去? 想都不用想,这是不可能的! 但莫霄生看到他笑,就以为他同意,告了声辞,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