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要提升煞气的品阶,除了斩杀足够多的强敌外,还有一个方法。 那便是如林牧之这般以自身气血祭炼煞气! 随着煞气在体内不断成长,终有一日可以蜕变成更高品阶的煞气。 可能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用于晋升煞气的办法。 毕竟斩杀几百上千位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强者,根本就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成就。 如果说玄阶还有那么一丝可能靠斩杀强敌而淬炼而成,但天阶与地阶却绝不可能了。 当然这只是林牧之的猜测,自身气血能够淬炼煞气,也是这一个月来林牧之通过实践而得出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秘籍上根本不会记载。 或许煞气还有着其他晋升的办法也说不定。 而随着煞气品阶和数量的提升,对人身体的负担也会越发沉重。 林牧之刚刚生成黄阶煞气时还不明显,但如今体内的煞气经过多次战斗的淬炼,煞气在壮大的同时对他的侵蚀也变得越发严重。 哪怕是他的体质和他那特殊的内力,都不得不正视起来。 他若不想让这煞气侵蚀自己的寿命,每天都需要用一成之多的内力去调理身体。 而想要修回一成的内力,却需要花费林牧之接近一天的时间。如此收支已经严重不平衡了,因为他并没有时间一直提炼内力,更何况他还需要用一部分内力去维持自身的精气神而强化身体。 所以林牧之才不得不将体内煞气排出,只留下一颗煞气火种寄生在自己体内。 如此煞气的蜕变速度虽然会大打折扣,但对人体的危害却小了许多。 林牧之猜测或许这才是正确选择,否则就连他都难以承受煞气的负担,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朝廷的军队之内,应该也有着一门高深的固本回元之法。因为那些个指挥使大多都已修成地阶煞气,若无妙法护身,恐怕早已油尽灯枯。 林牧之自是对此觊觎不已,但可惜以他此时的高度,还接触不到这等秘籍。 …… 啪! “怎么他妈的搞得,凭什么到了我的兵,菜里没肉了?” 林牧之将手上的筷子直接一掌打入了桌子之内。 而他也借此发泄着心中的怒火,距离他晋升了百户后,又身先士卒带着手下士卒们打赢了十余场硬仗。 打到现在他手底下的弟兄们都不知道换了几茬,可想而知这几场战役多么难啃。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凭借战功晋升千户。 而林牧之如此觊觎千户的位置,且又如此战功卓着,此刻他的直属千户奎山自然感到了十足的危机。 于是便明里暗里都在针对着林牧之。 百户明明已有资格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战马,以及每月三百块的行军粮,外加一门军阵杀拳,但因为千户奎山的针对,这些林牧之统统没有收到。 甚至如今在他这一百户所的伙食上都做了文章。 其他百户所大口吃肉,可他们的菜里却少了很多,这让林牧之如何能忍? “叫什么叫?就这些菜,爱吃不吃!”这时胖乎乎的伙头军百户走了过来。 林牧之如此肆无忌惮,分明是不给他面子! “你在跟我说话?”林牧之当即站起身来,浑身杀气的看向了伙头百户。 林牧之接连经过十余场恶战,虽然如今已经散去了大多数煞气,但身上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杀气却是越发明显了。 如今他一发火,周围的士卒皆是不敢大声喘息。 但那伙头军百户却完全没有被林牧之吓到,“呦,怎么,你要杀了我不成?来啊,用你的钢刀砍我啊? 看是你的刀硬,还是爷爷我的脖子硬?”胖百户不知死活道。 林牧之自是完全不惯着他,当即就要挥刀宰了这头肥猪。 但这时千户奎山却是赶紧跑了过来,他可不能再看戏了,这胖子朝中有人,就是左指挥使都要礼让三分,若是真被林牧之一刀砍了,他的小命也难保。 “秦小五,你给我把刀放下,你身为堂堂百户,就这样以身士卒吗?注意点影响,这里是军营,不是你的土匪窝!”奎山大声呵斥道。 “少他妈给我提影响,今天能少肉,后天就能克扣老子的战功,大后天就能害死老子这一众兵卒。 影响?先把我们户所的肉拿来再跟老子提这些!”林牧之破口大骂道。 “秦小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为了一些肉,你堂堂百户在这里大喊大闹,不怕被手下人笑话吗? 让其他营的弟兄们知道怎么看我们?肉不够吃你跟我说,我的肉可以分给你!”奎山恨铁不成钢道。 “要不定则兄你再给秦百户盛一些肉?”随后奎山又看向了胖百户道。 “肉?he~呸!给你口大黏痰你吃不吃?” 胖百户张定则直接向林牧之的碗里吐了一口黏痰。 “你他妈的找死!”林牧之当即大怒,直接一脚将奎山踹开,一只手便将那两百斤的胖子举了起来。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硬不硬!”说罢,林牧之便将这胖子高高抛下,并用他的膝盖撞向其的后腰。 朝中有人又如何,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了,省的其日后再搞什么小动作。 此刻看似几人是在因为区区几块肉而大打出手,但实际争得却是利益。 而林牧之知道自己在规则内没法拿对方怎样,那他索性就将水搅浑,将此事能闹多大闹多大。 “都给我住手!两名百户,一名千户在众士兵面前大打出手,这成何体统?” 这时,指挥使左同终于现身,将张定则从林牧之手中救了下来。 “呼,呼,小子,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让你当不了这个兵!”一脸惊魂未定的张定则,头却异常的铁。 啪! “都他娘的给我少说两句。”左同终于发火,一巴掌将张定则扇到了角落, 好歹他也是一卫之指挥使,这张定则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他站在这里,哪有一个小小的百户说话的份? 而此刻奎山早已吓得冷汗直流,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几块肉林牧之会将事情闹得如此不可挽回。 如今他不仅惹得指挥使左同勃然大怒,同时也让前来帮忙的张定则颜面尽失。 他这个千户看样子是当到头了! “秦小五,今天你的手下没饭吃,你服不服?”左同冰冷的看向林牧之。 “服。”林牧之老实回道。 “哼,都给我退下!” 就这样,左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直接终止了这场闹剧。 林牧之自然知道左同是向着他的,也便没再继续强硬下去。 至于奎山千户,左同却是一眼都没有看他。 …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全卫皆知,你让我怎么将千户这般重要的位置交给你!” 指挥使帐下,左同一脸无语的看向林牧之。 “我有什么办法,此事我不发作,在他们的恶意针对之下我也早晚都会发作,与其那般,我还不如早点发作。”林牧之一脸无所谓道。 “你啊,你这点委屈算得上什么?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张定则一个小小的百户都敢不将我放在眼里,你应该便能看出我的处境之难了吧? 这擎苍卫不是我一人说的算的,我若说得算,你早已是千户了。 所以你还需耐心等待一阵。而且,你也得让我放心用你不是吗? 成大事者,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左同拍了拍林牧之的肩膀。 “朝廷马上便要开始全面进攻虎牢关了,等拿下了虎牢关,奎山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多谢大人!”林牧之拱手拜谢道。 其实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多少能看出一些朝廷军队的运行模式。 卫所并不是指挥使的家兵,指挥使不过也只是高级打工人罢了。 真正控制军队的还是朝廷,以及各个世家豪族。 而擎苍卫千户以上的官员,也大多在朝中有着坚实的后台,这些人就是左同都无法轻易调动。 这也是奎山为何如此危机的原因,他上无可上,底下又有着林牧之虎视眈眈。 林牧之若想晋升千户,势必要踩在他的头上往上爬,所以他针对林牧之也是无可奈何下的选择。 倘若他失去了千户的位置,自此沦为百户,那么他便要拿起砍刀去冲锋陷阵了。 可战场如此凶险,他又能存活多久呢? … “弟兄们,跟我杀!” 虎牢关外,战火弥漫。 此刻安北军二十三卫兵马已经全部聚集于虎牢关外,势必要将这贯通南北的要塞之地收复。 但叛军的实力亦不可小觑,更别说其在占领了虎牢关的一年多,早已筑起了高墙,就是火炮也别想将其轰开。 安北军大军强行攻城数次,却也没能将其攻破,反而几次强攻下来还折损了不少兵力。 “哎,老刘、老门,交给你们了!”安北军都司齐天风淡淡说道。 “遵令!” 刘浩与门墩两人当即领命,而后各自来到了自己的卫所之前。 这二人都是执掌一卫的指挥使,如今战事胶着,竟然连指挥使都亲自出动了! “红鸾卫、血狼卫听令,煞气大阵起!”随着两位指挥使决然喝道,其麾下兵马当即将自身积累的煞气全部释放。 一时间,两卫上方的天空都变得一阵血红。 而后这无边的煞气竟是化作狰狞的怪物,疯狂的涌进了两位指挥使的体内。 “啊!啊!啊!” 随着无边的煞气入体,两位指挥使当即痛苦的哀嚎起来。 但他们的气势也在呈指数暴增着,只见他们浑身上下血管鼓起,肌肉也在快速膨胀,甚至就连身上的甲胄都被撑开掉落于地。 直到这股煞气彻底融入两人体内,两人那痛苦的嘶吼才堪堪停止。 而这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两位浑身缠绕血红煞气,身高三米余高的恐怖怪物。 此刻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早已看不出一丝人样,面目狰狞如吼,身上皮肤也出现了诡异的铭文,发色也变成了一片猩红。 林牧之远远看去,浑身上下汗毛立刻乍起,他能感受得到此刻这两名怪物的恐怖,恐怕只需一拳便能将他捶死。 这两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林牧之行走江湖十余年,从未见识过如此恐怖的存在。 下一刻,那两个怪物便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虎牢关的城门。 那任凭安北军无数火炮都炸不开的城门,竟然被这二头怪物几拳便打得变形。 两头怪物好似不知疲惫,拳如骤雨般击打着城门,那用铁汁浇筑的城门在如此超高强度的攻击下,也逐渐承受不住几欲破碎。 林牧之本以为对方也会派出此等高手出来应战,却不想对方居然任由了这两头怪物攻击着城门。 很快,八米之高的城门便被打得粉碎,两头怪物也当即杀入城内,如疯狗一般,屠杀起了叛军。 “给我杀!”齐天风高声喝道,其语气之中竟然还带有丝丝悲壮。 林牧之初时还不解其意,可当他率领麾下兵马率先杀入城中之时,却发现那两头怪物竟是突然在敌军之中爆裂开来,竟是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他们不是死于敌手,而是经不住煞气的反噬爆体而亡! 林牧之见此也颇为复杂,这两位可都是执掌一卫的指挥使啊,就这样成了消耗品了? 而且这也刷新了林牧之对于煞气的认知,刚刚两位指挥使聚拢了一卫兵力的煞气,其实力瞬间暴涨了不知几十倍。 林牧之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先天高手,在此等怪物面前恐怕也只有被活活撕碎的下场! 当然,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是有代价的,而这两人则是用自己生命,换来了这短短五分钟的时间。 这时林牧之也想明白为何叛军不使用同种方法应战了。 耗费了两位指挥使,以及两卫兵马失去战力,竟然只是打碎了一座城门,到底是哪方赚了还不一定呢! 因为此刻城门虽破,但敌军的战力可是没有一点削弱。 反而占领着有利地形严阵以待,不断屠杀着攻入城内的朝廷大军。 此刻的虎牢关已俨然成了一座血腥的绞肉机,任凭多少士卒冲进其内,都逃不脱死亡的结局。 安北军就像麦子一般,一茬接着一茬被叛军收割着。 林牧之带领的先头部队只一个照面便被无数长枪刺倒在地,林牧之挣扎了半天,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此刻城中高手如云,他亦不敢太过锋芒。 就这样,好不容易打开的城门,再次被安北军的尸体化作尸山牢牢堵死,再无法挤进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