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烟笑道:“妾身有界门在身,何人能够找得了妾身的麻烦,都只有妾身找别人麻烦的份,要知晓对方可是被妾身收拾得很惨呢?”
“你找别人的麻烦?你找谁的麻烦了?”
宁非烟的身子一被百里安搂紧,宁女魔一只手便悄然地来到了百里安的腰带上,轻轻在他身上滑动的那条腿忽然收紧勾腰。
裙裾飞扬,发丝拂起,以她柔软的身躯为轴,身体在原地轻转了一圈,百里安在她的身体带动之下,一同跌摔在书案之上。
砚台跌落,玉笔滚滚远去。
宁女魔躺在书案之上,窝在他的怀下,一头长发软软地自案缘垂落下来,她肤色白皙,腰肢柔软,在夜明珠下的眼神散发着魅魔独有的蛊惑紫光,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容非常迷离柔媚。
又似带着邀功的狡黠意味说道:“听说小侄儿你在一个桃花仙人身上吃了苦头,姑母我啊,帮你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解不解气?还不快来夸夸妾身。”
百里安面色一紧:“桃花仙谭元思?你怎么与他对上了?”
刚问完这个问题,百里安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紧紧地盯着宁非烟的眼睛说道:
“那时候在仙尊祝斩的诛杀令下,我逃至无尽海域,是你拦下了桃花仙谭元思?”
宁非烟显然对这个问题是在避重就轻,她眨了眨眼,笑道:“如何呀小冤家,姑母很懂事贴心吧?
帮你将碍事的人统统都给解决了,蜀辞的味道如何?没有外人的打扰,定然很尽兴吧?”
说着,她将自己那张妖娆若花的脸颊埋进了百里安的脖颈里,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似乎很满意愉悦:
“嗯……这般饱满醇厚的元阴之力,看来她有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呢。”
百里安却是没有心思同她打趣,撑起上半身就要检查她身上伤哪里了。
他与谭元思交过手,心知这位桃花仙有多棘手难缠,这位桃花仙自诩风雅,实则手段残酷无情,对待魔族更甚。
宁非烟对上个这么人物,身上有伤是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宁非烟被百里安那只检查的手摸得气息有些浮乱起来,她伸手压住他抓着自己腰带就要往外扯的那只手,嗓音软靡道:“妾身所受的伤可不在身上呢。”
她缓缓抬起一只素白的手掌,食指指腹间留着一抹浅淡的红痕,如被锋利的纸张边缘切开的一道细小口子。
那浅淡的色泽,若非指腹间的肌肤过于雪白,几乎都快要瞧之不见了。
宁非烟一脸的矫情委屈:“那桃花仙可凶了,伤了妾身的手指,小侄儿可要给姑母好好含含这吃痛的伤口才是。”
听到这里的六识都有点想要冲出去打人了。
她原本看戏的心态不知为何在宁非烟这副黏黏糊糊的勾人语气下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拳头都收紧了。
“你说这天玺剑宗上头的女人都是这般不正经的吗?对着一个晚辈,竟是这种无耻矫情的话都说得出口,而且……而且……”
六识小脸气得通红通红的,看着九十九道:“你方才不是说他不吃她这一套吗?怎么被勾得不要不要的。”
九十九冷漠地抬了抬眼,平静淡道:“人类皆重亲缘,听那女人话中意思,是为了那小子截下追杀而受的伤,自家姑母长辈受了伤会紧张一二,很值得大惊小怪吗?”
六识听着这近乎不讲道理地为百里安辩解开脱,她两眼直发突突!
这还不值得大惊小怪,这车轱辘都快压人脸上来了。
什么给姑母含含伤口,什么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谁家正经长辈说得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六识甚至都有些怀疑这话不是在为百里安辩解,而是九十九她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看着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情绪的六识,九十九轻飘飘地乜了她一眼。
“你我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女人小题大做,矫情做作,那小子心思眼比你多,怎会看不出来,放心,他吃不了亏?”
六识又是怔住。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她就从来没有担心过,这小子同自己姑母乱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有什么可好不放心的?
这时,床外头又传来女人娇柔靡软的声音:“哎呀,妾身同你说笑的,你怎就真含了,快些吐出来。”
九十九周身原本就有些压抑的气氛瞬间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气压里。
六识很明确的将床外的两人划分在了狗男女的范围之中,低哼一声:“不过是划破一个手指头罢了,贱人就是矫情。”
百里安并未觉得宁非烟是在矫情,甚至可以说她这是在用轻松放浪的外表来掩饰隐藏自己真正的伤口。
她方才手指头晃得飞快,纵然是认真仔细看,也只能够发现她指尖所留不过一道浅显的割伤。
可百里安很细心,距离宁非烟对战桃花仙谭元思也有些日子了,若只是一个如此浅显的伤口,不可能到现在还留下受伤未愈的痕迹。
宁非烟说调戏之言时,并未想过百里安能够察觉到那伤口中的不对劲,毕竟如此小的一道口子,谁愿意去多加关注。
最多是认为她在借题发挥调戏人罢了。
可她不曾想,即便是如此浅小的一个伤口,都让他那双皱起的眉久久并未平下去。
指尖被人含在了嘴里,宁非烟面上游刃有余的味道就变得僵硬了许多,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指。
“别乱动……”却被百里安扼住手腕,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他表情有些严肃。
紧接着宁非烟就感受到他唇下有一颗冰冷的獠牙刺进了指腹间的伤口之中,一缕极淡的尸毒随着那颗獠牙渗透了出来,注入伤口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伤口里总是反复发作的丝丝入骨的酥麻感明显被压制了下去。
此刻百里安的修为血气被封印,产生尸毒无异于与自己身体里的那道封印做对抗。
他单薄消瘦的背脊间,隐隐可见一缕血色晕染蔓延开了来。
宁非烟飞快抽出自己的手指,不像方才那般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伤口给百里安看。
她将手背到身后去,收起了面上那妩媚的笑容,抬了抬眼睛,笑道:“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我同你开玩笑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