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大发雷霆,说要把她送到警察局,文子很清楚,他们不会这样做,这样会让他们没有面子,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文子就偷钱的事情认了错,但并不想改,因为她的父母也没有改变对文子的刻薄和变态。</p>
文子本想忍耐着过完自己的黑暗时刻,没想到天不遂人愿,中元开始借着偷钱的事情又对文子图谋不轨,毛手毛脚,他知道文子会受法律约束担心影响自己的未来,他要挟道:“你不听话,我可以把你送去坐牢的知不知道?坐了牢你的未来就毁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中元的一句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你怎么不杀了我?”这让文子完全没办法平静,这句话像环绕声一样,一直在攻击着文子的理智。</p>
可能是对未来的恐惧,恐惧哪一天真的被中元怎么样了心中的恶心,还有越子拿到钱时欣喜的嘴脸,文子的防线在一点点被击溃,她不想要未来了,她无法承受这样暗无天日的青春,她觉得自己的青春肮脏无比,她身边同学们最天真的年纪在父母的爱中盛放,最青春的年纪在父母的呵护中成长,而文子,出生在这个家庭就是她的在劫难逃。</p>
凌晨的文子站在厨房,拿起了菜刀,她透过像监狱一样的窗户围栏看向天空,月亮刚刚好被隔壁楼挡住,只能看到一圈泛泛的光芒,那老房子屋顶的棱角像文子手上的菜刀一样锋利。</p>
第二天,中元和越子都没能去上班,在文子整夜的忙活。</p>
文子11点钟上床,睡了她有记忆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睡醒之后,她把分装好的肉馅装进中元常备送礼用的手提袋里,打车送给了文子求助过的所有亲戚,还有在中元和越子挑唆下盲目的指责文子的朋友,剩下的她拿去公园撒在了经常有猫出没的角落,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了。</p>
文子回到家,她很累很困,吃下了家里帮农村精神有问题的亲戚买的安定,才能让文子无视又小又乱的屋子里久久散不去的血腥味,她看着家里的一片狼籍,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她翻墙进了家隔壁的小公园,公园有一个长廊,那个长廊早上有唱歌的老人,下午有时会有一些情侣,小学时文子常常在这个长廊看借来的诗集,她羡慕那个诗歌的年代,这少有的爱好也被越子扼杀在摇篮中,文子喜欢在长廊上的那个自己。</p>
仿佛那个才是她这短暂一生为数不多的真正的自己,边走边往嘴里送着药的文子,走到她从前看书、看湖上泛舟的情侣放空的地方躺了下去,第二天她会像一个冻死的流浪汉一样被发现,对于她来说也贴切,没有家的人便是流浪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