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瑞利爵爷力主担保，汤姆逊坐上了主任位置。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让瑞利爵爷失望。</p>
电子的发现震惊世界，也彻底开启了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快车道。</p>
开尔文勋爵是剑桥的老熟人，没有人敢拦他，大摇大摆就来到了实验室，找到汤姆逊主任大声说道：“给我间实验室，我要做实验！”</p>
汤姆逊扶了扶眼镜：“勋爵，我没有听错吧，您要做实验？”</p>
开尔文勋爵拍出李谕的信件：“我要做这个实验！”</p>
汤姆逊仔细看了看，笑道：“勋爵先生，看实验的要求，对视力有要求，您的视力没问题？”</p>
开尔文勋爵自信道：“肯定没问题！”</p>
汤姆逊不太敢忤逆这个物理学界的泰山北斗，于是说：“好吧，我会让我的一名助手帮助您。”</p>
开尔文勋爵说：“我不需要助手，这么简单的实验我自己就能搞定！”</p>
“就是让他打个下手，”汤姆逊咳嗽一声，“卢瑟福，一定要帮衬好勋爵！”</p>
只有三十岁冒头的卢瑟福闪身出来，“我明白！”</p>
汤姆逊朝他递了个眼色，卢瑟福心领神会，对卡尔文勋爵说：“勋爵大人，您随我来，我在实验室待的时间长，步骤清晰，能帮您顺利完成实验。”</p>
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传承很神奇。</p>
卢瑟福是汤姆逊一手提拔并培养的，他当了汤姆逊好多年的研究生。</p>
卢瑟福是个实验好手，他看了一遍李谕的论文，立刻明白了试验精髓，心中也在啧啧称奇：“李谕着实厉害，试验能力也这么强，不得了，我突然有点问题想要问他……”</p>
“量杯在哪里？”开尔文勋爵的话打断了卢瑟福的想法。</p>
“在这儿，勋爵大人，还有滴管，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卢瑟福手脚很麻利。</p>
在他的帮助下，开尔文勋爵做成功了，他很高兴：“我就知道，分子肯定存在！只有10的-10次方米，原来是这么小的微粒。”</p>
卢瑟福提醒道：“我印象中，荷兰的范德瓦斯尔教授通过计算，也得出了二氧化碳分子大小大概是4.4x10的-10次方米，两个数据可以吻合。”</p>
范德瓦尔斯就是范德华力的提出者，他后来获得了19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虽然他是第十届诺奖获得者，但却是诺奖获得者中出生最早的。</p>
开尔文勋爵说：“我记得他，文章刊登出来后，要寄一份过去。”</p>
卢瑟福说：“现在分子论的证据越来越多，仿佛预示了要有更大的事情发生。”</p>
开尔文勋爵说：“那最好快点到来！”</p>
英国皇家科学学会刊登出油膜法的论文后，不少人都欢呼雀跃。</p>
尤其是李谕的忘年之交、铁杆支持者玻尔兹曼，他当天甚至在自己的课堂上给所有学生讲起了这个实验：“现在已经有无数证据证明了分子的存在，原子还会远吗！”</p>
就连此前的反对者，奥斯特瓦尔德以及马赫，悄悄做完试验后也不得不服气，于是暂时选择了沉默。</p>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p>
不过他们想不到，子弹飞一会儿就变成炮弹了。</p>
另一个很高兴的则是爱因斯坦，他第一篇重要论文分析的就是分子存在。李谕的办法显然更加易于理解且人人可以操作，甚至有点简单粗暴的意思。</p>
但这也间接巩固了他发表论文的信心。</p>
而荷兰的范德瓦尔斯在看到后，则进而对照了自己的研究成果。</p>
范德瓦尔斯不仅有知名的分子间范德华力这个成就，他获得诺奖靠的是推广了理想状态气体方程，从气态推广到了液态。</p>
范德瓦尔斯的方程对工业界影响可谓极大，因为通过它可以得到任何气体的等温线，为液化提供了非常强力的理论支持。</p>
范德瓦尔斯立刻来到来顿大学找到洛伦兹。</p>
“教授，您有看到李谕的新论文吗。”范德瓦尔斯问道。</p>
洛伦兹说：“抱歉，我这段时间研究工作较多，最近的期刊都没有来得及看。”</p>
“没关系，我正好给您讲一下。”范德瓦尔斯说。</p>
讲了个大概，洛伦兹听出端倪：“好有趣的想法，试验听起来并不困难，竟然可以这样论证分子的存在以及分子的大小。”</p>
类似的实验后世有个更出名的。</p>
就是石墨烯。</p>
金刚石里的碳原子组成了三维结构，所以比较坚硬。而石墨就是一层一层的原子，层与层之间靠的是范德华力连接，所以很软。</p>
石墨烯就是只有一层原子结构的石墨。</p>
这东西好处很多，是后世材料学的重要潜力门类。</p>
石墨烯最初是怎么制得的非常有意思：竟然是用胶布反复粘石墨！一层一层粘，越粘越薄，最后拿到电子显微镜下一看，只有一层碳原子！成了！</p>
当然过程没有说得那么简单。</p>
范德瓦尔斯说：“下次李谕来欧洲，我们能不能把他请过来一趟，有很多问题可以与他探讨。”</p>
洛伦兹说：“我赞成你的说法，实际上我同样非常希望与他仔细聊一聊。”</p>
范德瓦尔斯笑道：“您的名望重，一封邀请信肯定能够请来。”</p>
洛伦兹说：“教授先生的名望也不低。”</p>
范德瓦尔斯不再推辞：“我们联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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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这些大老来信，李谕更加不敢怠慢，自己在京城的话，因为路途遥远还好说，如今人都在美国东海岸了，这么多邀请发过来，肯定要赴约。</p>
电报都是近卫昭雪负责接收，不过看起来一直是非常专业的学术沟通，自己有点感觉力不从心。</p>
全是顶尖的科学家，研究的也都是比较新的理论。而近卫昭雪虽然学习很刻苦，也比较广博，但都是相对经典物理学，和大老们一比，节奏差了好大一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