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装置在大火中灰飞烟灭，无迹可寻。</p>
但偏偏他们在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灯泡的残骸，检测后发现上面有半个指纹。</p>
“现在我们需要采集你的十指指纹，这样……”</p>
裴元的手刚伸出去，伏良便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奋力反抗。</p>
“不是我！我没杀她，我没杀她，她是被火烧死的，她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啊！”</p>
守门的警员迅速冲入，将他反扣在地，双手背后，牢牢压制。</p>
裴元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袖，“到这一步你还执迷不悟，其实我们不只有物证，还有人证。”</p>
他侧身让开，门边站着相互搀扶的两人。</p>
周奇搀着伏妈妈，两人已经麻木得流不出泪。</p>
“你们，你们这……”</p>
“他们就是人证。”</p>
审讯伏良前，裴元已派人先行找到了这两人。</p>
在巨大压力下，周奇扛不住，坦白了一切。</p>
他说案发那天，伏良确实没回家，并教他如何应对警方。</p>
让他八点离家，对警察说什么都不知道，只强调他和伏莉莉感情很好就行。</p>
其实他心里早清楚会发生什么，但他选择了隐瞒，选择让罪行得逞。</p>
这也是伏莉莉厌恶这个男人的原因。</p>
无能、懦弱，只会听命于他人。</p>
七年的交往中，多少次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暴打、羞辱她，却从不曾为她说过一句话。</p>
无形中，他也成了帮凶。</p>
至于另一位，更悲哀的是——</p>
转身看向伏妈妈，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p>
“警官，我指认，就是他，是他杀了我的女儿。”</p>
“我还能证明，女儿在世时，他常对我们言语暴力，有时甚至动手。”</p>
六十载人生，在这最后一刻，妇人终于勇敢地站了出来。</p>
尽管面对的是丈夫不解的眼神和愤怒的咒骂，为了女儿，为了她能清白离去，她还是挺直了腰板。</p>
目送众人离开，该关押的关押，该带走的带走，一切尘埃落定。</p>
裴元望着刚从现场带回的全家福，四人脸上的笑容都不自然。</p>
在这样的父权高压家庭，谁能过得快乐呢？</p>
他将照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p>
这案子虽然解决了，但还有一件大事。</p>
“喂，你干嘛？这笔记本是要作为证据的，你要拿走？”</p>
楚灵灵见他进进出出，将笔记如珍宝般揣在怀里。</p>
“伏莉莉的事虽解决，但她有一件事没弄明白。”</p>
两次侵犯她的凶手。</p>
日记中写道，今年第二次怀孕，伏良坚持要堕胎，</p>
因为那孩子根本不是周奇的。</p>
她再次遭人玷污。</p>
“而且，七年前的凶手和七年后可能同为一人。”</p>
什么！</p>
七年前，伏莉莉在大学校园的巷子里，被一男子尾随。</p>
尽头处被按在墙上，吸入异样的气味后昏迷。</p>
三个月前，放学回家路上，她遭受了同样的手法和气味的侵犯。</p>
一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p>
“这怎么可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