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明白，楚灵灵已经思绪混乱，只能轻拍她的肩，先走开了。</p>
眼下只能先调查，才能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p>
再说，他一直相信汪佳妍应是清白的，凶手还没现身，她很可能不是杀人犯。</p>
汪佳妍刚满18岁，但一年前她的父母就报了失踪。</p>
说他们的女儿离家出走了。</p>
也就是说，她在那个红灯区至少已经待了一年。</p>
她上个月才刚满18，未成年人从事那种事，严重违法。</p>
更让人困惑的是，汪佳妍成绩优异，不像中途退学的，家庭条件也不错。</p>
到底是为什么？让她选择离家，选择来到这种人间炼狱？</p>
裴元轻轻合上资料，抬起头。</p>
眼前的少女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却异常镇定。</p>
“汪佳妍，对吧？记得昨天上午你也坐在这里。那时我问你和周树青的关系，你说他是你哥，但现在……”</p>
“他不是我哥，他是我的仇敌。”</p>
一句话，包含了所有。</p>
裴元抿了抿唇。</p>
“好，他是你的仇敌，为何是仇敌？是因为他欺骗、强迫你了吗？”</p>
“因为他打我，所以他成了我的仇敌。”</p>
这答案让人难以捉摸。</p>
“那能告诉我，你为何离家出走？我们已通知了你父母，还有……”</p>
“你们凭什么通知我父母？他们和这事有什么相干？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已成年，和他们没任何关系了。”</p>
“你不懂吗？你们警察到底干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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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猜错了，我不是被骗去的，是我自愿的，我自甘堕落，我喜欢去那里，因为来钱快啊。”</p>
砰的一声，监控视频里，楚寒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p>
他们历尽艰辛打击黄赌毒，就是为了拯救像她这样的无辜受害者。</p>
可偏偏这些人丝毫没有自救的意愿。</p>
被抓的女人都说警察坏了她们的生意，让她们无家可归，断了生计。</p>
现在审讯室里的少女也有这种想法，真是枉费了自己家人对她的担忧，想来太不值了。</p>
“楚警官，你别这么想。你要知道，这些女人哪会想那么多。”</p>
“在她们眼里，这世界靠出卖身体赚的钱最多。”</p>
“而且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人赚钱那么快，虚荣心自然膨胀，所以她们根本不会感激我们救了她们，反倒是不停地骂我们。”</p>
想想，这些警察也确实够冤枉的。</p>
“行了，别说那么多，再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p>
里面的裴元也停下了笔。</p>
“好吧，照你所说，这事是你干的，那就没问题了，这跟诱骗无关了，那你和周树青之前不认识吧？”</p>
所以这个发夹很可能也不是她的，顺手放在了她面前。</p>
“这个，你见过吗，从哪儿来的？”</p>
“没见过，没印象。”</p>
“既然你是来自首的，那么你承认是自己杀了周树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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