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前行上千里,期间打退七八拨小马匪的袭击。 已经离萧关不远了。 此时在整个马群的右侧,正是夕阳落山。 看落日大河,千万里白雪皑皑,牛仁忽然有些触景生情。 吟诵起了前世最喜欢的一首词: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王处一等人正听得入神,忽然没水了,问道: “曲调是《沁园春》,应该还有半阙吧?” 牛仁却没把下半阙背出来,而是转移话题道: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师兄,你和哲别大哥押着马群在后面走。” “我骑大红先出发,探探路,在萧关汇合!” —————— 广阔无垠的雪原,探路的牛仁已经找不到路。 “嗷吼!大红继续加速……” 牛仁感受着大红马身上暴虐的力量,同时猜测着阿剌海别吉送红马的目的。 心想:“这头红马,力大无穷,日行几千里。又能通人性,有性格!” “已经不能按匹叫、当马看了,它就是一头凶兽啊!” 这样如凶兽一般的宝马,傻子才会送人! 难道,阿剌海别吉要害我? “大红,你这是带我到哪里了?” 看着越来越大的白毛雪,牛仁发现,他竟然迷路了。 他刚才光顾着兴奋,任由红马奔跑,根本就没看路。 “白毛雪,刮死人!赶紧找地避一避。” 牛仁眯着眼睛,四处张望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山包可以背风。 “大红,快去那边!” 红马“唏律律”一声,小跑了过去。 离近一看,原来山包后有座房子。 “吱呀……” “哪来臭小子?坏我好事!关门,放豹子!” “嗷吼……呜呜。” 片刻后,五个人加两头豹子并排蹲在墙角。 牛仁揉揉手腕,解开床上少女绳子:“大雪天的,你怎么追我到这么远啊?” 他隐隐发现不太对。 明明赶了几天的路,为何还能遇到这几个熟人? 解开捆绑的阿剌海别吉一把抱住他,哭道: “呜呜,你怎么才来?不颜昔班他已经死了!” 什么,不颜昔班! 你未来的后儿子,也是第二任的短命丈夫? 牛仁这才注意,地上刚刚死去的那个男人。 可怜,舔狗未捷身先死啊。 他推开阿剌海别吉,给男人合上眼睛:“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阿剌海。” 男人终于被瞑目了。 牛仁:“嗯,他的眼角似乎流了一滴泪?” 等伤心的少女缓了一会儿。 牛仁便一指墙角那几个人,问道:“他们为什么绑住你?” 阿剌海别吉反应过来,对那为首的贵人骂道: “桑昆(克烈部,王罕之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论起两家的关系,我还要叫你一声叔叔吧?” “居然偷偷跟踪我,而且绑架我!” 桑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连忙哀求了起来。 牛仁不耐烦:“都吵什么?” 他抽剑一削! 桑昆和打手们就感觉到头上一凉! “我的头发呢?” “王子,你变成了光头啊!” “你也是!” “我也是!” 桑昆欲哭无泪,但更担心小命:“大侠!大侠饶命啊!” “我只是喜欢阿剌海,情不自禁才……” 牛仁任由他说话,心里计划如何利用这件事,瓦解铁木真、汪古部和克烈部。 但阿剌海别吉却是越听越气,怒道:“桑昆,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告诉你,我父汗不会放过你的。” 桑昆不再哭嚎了:“癞蛤蟆?你说我?” 他气愤道:“阿剌海侄女,我桑昆差哪了?” “论家室,我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克烈部继承人。” “我父亲王罕,是大金国唯一封赏的草原之王!” “论官职,我和铁木真都是正经金国臣子。” “两家一起,横扫草原上不归王化的部族!” “论关系,我还是你父亲的安达!” “我桑昆想要你怎么了?信不信我只要说句话,你父汗就把你送我床上?” 阿剌海别吉听着,沉默了:“父汗就是把大姐火真,嫁给不喜欢的孛秃……” 但她收拾心情,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掉不颜昔班?” “他只不过是带我出来,找牛仁决斗。他可是无辜的啊!” 牛仁一听,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 一看桑昆竖起了耳朵,他每人给了一掌,直接拍晕。 这才问道:“阿剌海,到底怎么回事?” 阿剌海别吉突然很委屈:“还不是都怪你!” 原来,她那天与牛仁比摔跤输了,一直想跟牛仁再比一场。 但是牛仁根本不答应! 于是她想到了个好主意,就是让马倌带着大红马送给牛仁。 只要牛仁骑上去,大红马就会带牛仁找回来。 她自己则一个人出来,到这个秘密小屋等待。 只要牛仁一来! 到了她的地盘,身后没任何势力依仗的时候。 还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此一来,她不就能为所欲为了? 阿剌海别吉说道高兴处,兴奋道: “如此一来,我要你跟我再比上一场,谅你不敢推脱!” 牛仁无语,直接把她拉回现实:“但结果却是你被我救了。” 阿剌海别吉的兴奋,戛然而止! 牛仁又问:“不颜昔班怎么回事?” 阿剌海别吉闻言有点伤心,但很快就调节好了。 她平淡道:“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他非要自告奋勇保护我。” 结果,躲白毛雪的时候,遇上克烈部桑昆王子。 南方霸主汪古部王子不颜昔班就死了! 牛仁有点难以相信:“就这么简单?” 两个顶级的富二代,总要为了点什么才动手吧? 他盯着阿剌海别吉上下打量,终于确认。 红颜祸水,倾国倾城是真的! 舔狗不得好死,那也是真的。 牛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冒着巨大的危险做这些。” “还搭上了一匹马,一条命!就是为了跟我再比一场?” “你真的不是别有用心?” 怎么这么执着呢,就算馋我身子也比这理由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