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诸位贵客出示一下请柬。” 山门处人流不息,吉时将至,来得稍晚的宾客们正加紧进庄,准备观礼。 四个家丁在山门处值守,每日迎来送往,虽然阅人无数,但因为这三天的宾客基本都是同一波人,所以大多认得出来。 只不过,这次来到他们面前的六七人,他们看着却都觉得眼生,所以特意将其拦下,礼貌要求出示请柬。 其中一人将请柬亮出,同时嘴里小声嘀咕:“怎么别人都不看,偏要看我们的请柬?烦人!”语气中满是不耐。 家丁将请柬看过,又扫了几人一眼,恭声道:“实在抱歉,您几位当真是从锡州齐贤庄而来?可我这两日似乎并未见过诸位啊?” “你每日见的人成百上千,难道每个都记得?休得啰嗦!典礼就快开始了,误了我们观典,唯你是问!”那人满脸不悦,说着就要直接进门。 “哎!诸位爷且慢!请容小人回禀管家,待确认过后,再让诸位进庄!”又一个家丁赶了过来,一起拦在那群人跟前。 “混账东西!我等远道而来,你们就如此轻慢?这就是你云海山庄的待客之道?”来人怒不可遏,气势汹汹。 一个家丁连连点头哈腰,“实在抱歉!小人去去就来,还请诸位贵客稍待片刻!”说完就朝庄里一路小跑而去。 这一番耽搁,其余宾客都已进庄,偌大的山门处,就剩他们六七人,另外还有三个家丁。 “简直岂有此理!大老远赶来喝个喜酒,竟受这鸟气!” 那几人皆是面露不忿之色,在门口兜兜转转,看着一个比一个火大。家丁们也只得在一旁好言安抚,不停地点头哈腰。 就在这时,那几人突然互换一个眼神,见大门处除了三个家丁以外再无旁人,一个个脸上不由露出丝丝狰狞之意! 突然!几人毫无征兆地朝三个家丁飞扑而去!企图将他们迅速放倒,然后直接进庄,到时就算庄里人发现不对,他们也已混入人群之中! 然而,刚一交手,几人不由大惊失色! 这三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家丁,武功竟高得吓人!一旦交起手来,三个家丁一改唯唯诺诺的神态,转而变得凶猛无比,有如猛虎出笼! 那六七人全都是武艺不俗的高手,但面对这三个家丁,竟全无还手之力,转眼间就被全部放倒! 家丁出手狠辣无比,其中四五人被当场毙命,只剩两人还有一息尚存。 “哼,从尚武堂来的?” 一个家丁揪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大汉衣领,冷笑着问道。 那人满目惊骇,口中鲜血四溢,哼哼唧唧,一言不发。 “这帮家伙都是不怕死的主,问不出什么的。”另一个家丁嗤声笑道,“他们也真是蠢得够可以,居然想硬闯云海山庄,把咱们这当什么地方了?” 就在这时,报信的家丁跟着刘洪匆匆赶到。 “刘爷,看着是南方的身手,应该是尚武堂来的。”家丁将那大汉随手一丢,对刘洪恭声禀道。 刘洪微微点头,一脸淡漠地扫了那几人一眼,摆摆手道:“丢山谷里去喂狼,赶紧把门口清扫干净,大喜的日子,见了血腥多不吉利。” “是。” 几个家丁手脚麻利,一人提着一两个大汉,丢到了不远处的悬崖下,很快就把山门前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婚典的进程一如既往的顺利,众宾客也算见识了一番南梁王妃的风采,一个个无不为之折服,直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酒席上,不少人跟李桓开玩笑,说我若是四爷,那犁阳城也是非闯不可,把命丢了也值! 如此一来,连续三天的婚典流水宴算是圆满结束,宾客们无不尽兴而归,大呼过瘾。 入夜,洞房花烛。 “嗯?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才来两轮怎么就不行了?” 轻纱帷幔红帐中,洛玉卿玉体横陈,俏面飞霞地望着躺倒在一旁气喘吁吁的李桓,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今日她特意让陌璃把萱儿抱去睡,一门心思想着今晚跟李桓放手酣战一番。结果这家伙才来两轮就后继无力了,状态远不如刚回来那晚。 “哎呦,你都不知道,昨晚被月楹榨得太狠了。今日晨时又来了一轮,下午还被她硬拽着又来了一轮,吃不消,实在是吃不消……” 李桓苦着脸道。 “什么!?那个贱人!她是故意的!” 洛玉卿气得坐起身,两手叉腰,一脸不忿,“她这是一点都不给我留,诚心让我不痛快是吧!我找她算账去!”说着就要下床穿衣。 李桓赶忙拉着她,好笑道:“你现在若去找她,岂不更让她笑话。放心啦,相信相公我的实力,陪我躺一会,咱们接着来。” 洛玉卿气恼得捶了他一下,嗔道:“明知道今晚要洞房,你下午还跟她搞在一起,你也不是个东西!” “我真是被迫的,你都不知道,她把我按在地上,自己脱了衣服往我身上坐,拦都拦不住啊。” 李桓一边陪笑,一边将她拥进怀里,好一阵轻揉慢捻。 “那个骚狐狸,还记着当年的事呢,非得在我的洞房花烛夜阴我一把她才甘心。”洛玉卿一声冷哼。 “行啦,下次有的是机会让你再阴回来。” 李桓轻笑一声,叹息道,“明日我跟平君就要回京了,此去怕是要些时日,你们在家好生照应自己,安心等我回来。” “我们在家勿须忧心,你自己在外才要多多注意。” 提到分别,洛玉卿立马没了别的心思,心里满是不舍,轻道,“在外行事定要谨慎些,记住,天上只会掉冰雹,不会掉馅饼,北齐皇室不会平白无故赐你爵位。” “这我当然明白,但就目前为止,皇室的确待我甚厚,此次能将你救回来,也多亏他们帮忙,有恩不报,岂是丈夫作为。”李桓轻叹一声。 “宣帝精明老辣,事涉两境纷争,他可不会为了女儿感情用事,你怎知他没有别的考虑?当时你若真将我送去祁州,我现在可未必能回到山庄。”洛玉卿正色望着他。 李桓微微一笑,“所以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将你送去祁州,而是让小六给庄里传信,让老爹派人去边境接你。 老爷子多少年没亲自出手过了,对你这儿媳妇,他可是一点没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