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影楼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雪间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觉得有了精神,刚才在屋里她实在觉得憋得慌。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握着泉奈的手:“对不起啊,刚才握疼你了吧。”
“没关系。”泉奈不在意地活动了下手,“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她看着他,笑得没有一丝阴霾:“我没事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没有勇气说出那番话。”
雪间说的并不假。她的性格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早已将锋芒藏了起来,学会了隐忍和妥协,若非触动她心底最敏感之处,她是不会如此锋芒毕露的。况且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她没有家族和亲人的依仗,也没有绝对把握战胜在场的那几个人精,但她之所以还敢说出来,是因为有泉奈在身边。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早已把泉奈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
她好像卸下了包袱一样,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灿烂。夕阳的余晖轻柔地映着她的侧脸,照得她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泉奈有些朦胧地看着她,就好像他们来木叶的第一天,也是在这里,他也是这样看着她。那时的他们中间还有隔阂,而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反而似乎离她更近了一些。
“泉奈大人请留步。”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宇智波富岳追了上来。
雪间非常识趣地看向泉奈:“我去逛逛,你们谈。”
说完雪间就沿着木叶大街走了。她随意看着四周都在积极恢复建设的人们,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早已暗潮汹涌。
“雪间大人。”
卡卡西忽然从房顶跳下来,站到雪间面前:“我能和您聊聊吗?”
“当然可以。”雪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两人来到了木叶其中一个训练场。原本每天从未间断有忍者到来的场地空空旷旷的,忍者们都在忙着从伤痛中走出来,这个地方就闲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说吧。”雪间对这个“同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我想知道,雪间大人对‘死亡’是怎么看的。”
雪间一挑眉。她还以为卡卡西会来问她以后应该如何辅助他老师,没想到他张口就是这么个哲学问题。凭着她残存的记忆和卡卡西露出来的那只充满伤痛的眼睛,她能看出他应该经历过让他无论如何跨不过去的坎。
她想了想,如实说:“其实我没有往深里想过这个问题。”
“对我们而言,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情。活下去可以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忍者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命题,毕竟死亡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司空见惯,甚至都麻木了。”
面对卡卡西震惊的眼神,她笑得云淡风轻:“我原来有四个哥哥,可在我三岁之前,两个最小的哥哥就死了,只剩下我大哥和二哥活了下来;我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是父亲把我们兄妹三人拉扯大,但是三年前,他也死在任务中。”
卡卡西觉得不可思议:“那雪间大人您现在毫不介意吗?”
“说是不介意肯定是假的。”她双手环绕在胸前,“他们都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当他们逝去时我甚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连我的木遁也是受了父亲的死的刺激而觉醒的。”
卡卡西一副三观被洗礼的模样。
雪间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是这么顺顺当当长大顺顺当当获得木遁的吧?”
“不,只是……”卡卡西挠挠头,“您的性格不像是经历了这种伤痛的样子……”